从酒楼离开后,冯不同找了间小客栈住了下来。在一间房间里,吩咐伙计打了热水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后便往木床上一躺。
他躺在床上曲臂成枕,算算时辰,已经过了四天,想要按时回去是不太可能了,索性先打好精神,应付可能生的变数。
醉乐城突然多出了这么些大内高手,一定是生什么事了。而城中势力最大的便是曲家,而且曲家与皇宫也有联系。因此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人便是冲着曲家来的。
宫里的人来找曲家多半是为了贡酒的事了。如果是合作,那曲家一定会把宫里的人接到庄里款待,除非是那些人不想在他那儿待。但就算这样那么曲家也应该会派人守着他们。就算功夫没有他们厉害,但是出于对皇室的尊重还是应该要准备的,可是出来清场子的人竟不是曲家的人。
难道他们之间有矛盾?又或许他们这些大内高手自信武功了得,瞧不上曲府的人所以没有安排他们。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些高手和曲家的关系,索性便不去想了。反正不管怎样也要把曲家的酒偷到手的。于是打了个哈欠,早早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冯不同便到曲家庄的外面转了一圈。
曲家庄位于醉乐城西北处,庄前有一条长乐街,早晨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两只镇门的大石狮子蹲在庄前,四双圆铃一般的大眼睛直钉钉地看着路上的人。要是谁晚上喝醉了不小心逛到这里,看着这四双眼睛都可能吓出病来。
府门开着,四个下人模样的人分别站在两边。
冯不同在四周转了一圈后,便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从怀中掏出‘一抔黄土’给他的已经泛黄了的地图,见上面所绘与自己所见相同。便悄悄溜回了客栈。
为了图方便,当天晚上,他用剑将白色的床布割了四四方方的一角,刚好可以遮面用。随即又试着将那块白布套在头顶,用手指沾了沾茶水,然后在眼睛处轻轻抹了几下。取下来时,便对着白布打湿的地方刺了两个窟窿。
随后又戴在头上试了试,感觉挺合适,便把这个绝对不能叫合格的头罩揣进怀里,又将‘织死剑针’用一条长布裹着,缠在腰间,随后大大方方地出了客栈。
一路上他想要是夏芸见了他这样一定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自从那次死里逃生后他对飞烟的愧疚感一时间高过了对夏芸的爱,但是恢复平静后他还是会想夏芸多一点。如果飞烟是他内心深处的遗憾,那夏芸便是他身边的幸福。
毕竟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既然选择了芸儿,便不能辜负她。就算对飞烟还是念念不忘,但毕竟我们只能这样了不是吗?
自从那次死里逃生后,他觉得自己变得敏感多了,在想起夏芸时不自觉又会想起飞烟,想起飞烟时又会不自觉想起夏芸。原来感情世界这么复杂,这让他有些怀念当初和逍遥子一起的日子了。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曲府外围。冯不同收拾好心情,套上了白头套,把两个眼睛对正后,便纵身一跃,轻松跳到了围墙上。随后又轻轻落到院内的草地上。
刚走了没几步,便看见三条黄黑色的大狼狗,一动不动地倒在路边。狼狗脖子上各系着一根一指粗的绳子,绳子系在一座撞钟的横木上。只要一只狗被惊动,撞钟便会敲响。
冯不同不禁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想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会有条狗看院呢?好在它们死了,要不然这次潜入就得宣告失败了。
他走到死狗面前,见他们背上都有一道微微凹进去的掌印,像是一人所为,不禁心下一凛,心想如果真是一个人做的,那此人能同时出掌击毙这三条看起来比狼还壮的恶犬。那得度与力道配合的有多好才行啊。
他不禁承认自己在拳掌方面做不到这一点,如果是‘酒空杀’,在力道上自然胜过他但是却没有他这样的迅。
虽然明知道有个高手也潜入了,但想到自此之后,曲家的防备一定会更严,以后想进入便更难了。
不想再拖延下去了。冯不同只好硬着头皮,向地图上标注的地窖奔去。
…
一路借着周围建筑物的遮掩,冯不同顺利地来到了地图上标示的位置。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一路上总能见到倒在地上的曲府下人,不过曲府的下人并没有死,只是被人打晕了而已。
看来这个人并不心狠手辣。
当他来到地图标示的地方时,眼前所见是一座简陋的石屋,石屋三面密不透风,只有前面有一道石门。石门敞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大门口四个下人晕倒在地。
按照‘一抔黄土’说的,这个地窖藏了曲家所有的名酒,其中随便一坛放在外面卖都是天价。可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只派了四个人驻守,也未免太松懈了。这样的防卫不禁让他觉得高估了曲家。
可他还是不敢大意,毕竟那个先他一步混进来的高手的目标看来也是藏酒,他此刻进去势必要和他碰上。可是曲府巡逻的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现入侵者,没有时间等到他出来后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