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殡天,东陵自来有先例,拥立新帝,先立嫡后立长,我拥护中宫嫡子登基,怎么会是谋反?”
秦征的神色看不出波澜喜怒,他睨着钟赟之,义正言辞,“事已至此,钟老是还顺应天意,莫要再挑起东陵内乱,徒增杀孽的好。”
“你——”钟赟之还想说什么,祁烬忽然开口。
“钟老,骁骑军既然已经围了烬王府,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
祁烬掀起眼皮,缓缓踱步人前,“秦尚书,没想到你想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没有押对注啊。”
秦征在祁烬手底下吃过几次亏,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面上却是不显,“之前是老夫小看了烬王殿下,但如今,皇上已经驾崩,你声望再高,也越不过中宫嫡子。”
“这场夺嫡之战,你终究是要俯首称臣,负隅顽抗,只会一败涂地!”
祁烬笑了笑。
他自削下那宫女的手臂后,便一直站在左倾颜身边,似在安抚受惊的王妃,直到现在,他凛立于人前,笑容冷戾,眸如鹰隼。
人们仿佛才想起,烬王未去北境之前,那让天陵城百官通体生寒的名声。
烬王,不会坐以待毙的吧?
朝臣百官在心里臆测着。
祁烬眉梢微挑,笑睨秦征,慢条斯理抛出一个问题,“那么,若殷岐对你说了谎,父皇至今还安然无恙,秦尚书又待如何?”
“是弃暗投明,拿下祁衡,还是一条道走到黑,鱼死网破?”
他的话,犹如平地惊雷。
炸得秦征耳际嗡嗡作响。
不仅是秦征,在场的所有朝臣,也都目露惊慌,难以置信地看着祁烬。
“殷岐!”秦征猛地望向殷岐,平静的神色终于龟裂,“到底怎么回事?!”
殷岐呼吸急促,一颗心怦怦狂跳,几欲撞出胸腔。
他死死盯着祁烬,试图从他波澜不惊的眼底,分辨出话中虚实。
祁烬这么说,难道是已经找到皇帝?
可他若找到皇帝,为何不早点将人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