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芜手勾着外卖袋子,“哦。”
贺妄解释道,“那几个请来的专家有我爷爷帮忙搭线,当时我答应他会回京都。”
但也只答应了要回去,没说不走了。
按照和爷爷约定好的,等几位专家到了他就该回京都,但他愣是拖了好几天。
不过现下也是不能再拖了,过几天是贺母生日,即使今天没有孙叔来找他,他最迟明晚也会动身回京都。
或许是即将要走了的缘故,男人的目光没有这几天那么内敛含蓄,是直白外露的,眸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脸上,“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几天,我很快回来。”
沈清芜刚要张口,贺妄有所感似的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如果是想让我别回来找你了,还不如不说,说了我也不会听。”
她不知是该惊讶于他竟然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是该无奈于他的执着。
男人看她细微的神情变化就知道他猜对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目光落在沈清芜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别说那句话了,改成‘嗯’好不好?”
-等我几天,我很快回来。
-嗯。
短短两句对话,只是想想都让人觉得舒心。
但沈清芜却没这么说,她侧开视线,“记得吃药,一路顺风。”
贺妄无可奈何地低笑了一声,“这句也行。”
孙叔很快就帮贺妄收拾好了行李,“少爷,咱们走吧。”
贺妄用沉沉的目光看了一眼沈清芜,抬脚离开。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也转身回到了房间。
沈清芜以为,贺妄离开后的生活和平常一样,不会有什么不同,但其实不然。
周围的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身边有贺妄存在过的痕迹。
早晨出门时,门口那位大叔随口问了一句,“纠缠你那个前男友呢?我昨天好像看到他走了,是不是以后都不来缠着你了?”
从公司下班时,同事也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今天你那前男友怎么没来公司门口接你啊?虽然你每次都没搭理过他,但他好像还挺锲而不舍的。”
就连她出门时也会下意识看看门口是不是放着早餐和甜点,在阳台吹风会看一眼隔壁。
等到沈清芜在深夜写完一篇有关香氛的论文去阳台吹风,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时,她倏地意识到。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如同蛛丝一般纤细,却十分牢固,能让人不自觉地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