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心吧。”
瞧着沈南箫轻快的步伐,殷鹿竹脸上的柔情尽数收了起来,她沉声吩咐道:“飞鸽传书给叶盛玄,沈南箫一旦到达梁州便将人扣起来,好生照看,不容许他与外界有半分接触。”
“是。”青萝应了一声,“主子已经想好要行事了么?”
殷鹿竹点了点头,“放眼朝中,除了沈南箫,皆是一些无用的酒囊饭袋,这一次,我要顾庭芳失去他最看重的东西,我要他没有尊严的活着。”
……
在沈南箫离开殷都的第三日,顾庭芳还是召见了殷鹿竹。
短短几日未见,男人似乎憔悴了不少,人也消瘦了不少,哪里还有从前那般光芒万丈睥睨众生的模样。
殷鹿竹看着他,有些疑惑:“君上可是身子不舒服?”
闻言,顾庭芳喝下杯中酒,这才瞥向殷鹿竹,他一声冷笑低低的溢出唇瓣,带着无尽的讽刺。
“殷鹿竹,孤倒是从不知,你竟这般风流?”
“那……君上便当臣是吧。”
殷鹿竹挑眉看了他一眼,还不待说话,顾庭芳又道:“沈南箫可知道你早已经是孤的女人了?”
她俯身,拿走了男人手里的杯盏,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溢出红唇。
许久之后,顾庭芳才像是猛然清醒那般,将殷鹿竹往外一推。
“殷鹿竹!”
许久之后,她才叹息一声,缓步走了上去。
闻言,殷鹿竹微微侧目,脸上的笑容又妖又邪:“怎么,君上觉得臣是一个眼里只有富贵权势的人么?”
有的时候,她真的怀疑他是有点什么大病的。
叹息一声,殷鹿竹草草行了一礼:“臣告退。”
殷鹿竹:“……”
“君上,你喝多了。”
“出去!”
“你当真能放下功名利禄,藏身乡野?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顾庭芳声声指控,不知道是在为自己鸣不平,还是当真在心疼乔岁宜。
下一刻,就被男人牢牢的带入怀中。
就在她愣神间,顾庭芳大掌握紧了她的腰,炙热的吻带着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殷鹿竹拽着他衣袖的手一紧,想要挣扎,却被他禁锢的更紧。
就在殷鹿竹转身的刹那,顾庭芳的声音突然就在身后响了起来。
“殷鹿竹,你这么做,对得起岁宜么?你这是要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顾庭芳仰头看向她,那唇瓣上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酒露,配着这张颠倒众生的脸,让殷鹿竹有了片刻的恍惚。、
瞧着他这翻脸不认人的模样,殷鹿竹轻哼一声。
殷鹿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看着男人在琉璃灯火之下醉意朦胧。
“你不是么?”顾庭芳讥讽的反问。
“你……”顾庭芳还想要再说什么,脑袋突然传来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这样栽倒在了案桌上。
殷鹿竹缓缓转身,脸上邪气肆意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这重来一世,她倒想试试,她这闺阁女子,是否能够以纤纤素手来揉捏着莽莽山河。
红尘万丈,世事无声,总要行路,才能看见自己想见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