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坦白地摇头,“我不知道。”
静司身上奇妙的事情很多,晴明心知肚明,他从一千多年前活到今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找寻静司的踪迹,直到最后在废弃的工厂中得到疑似静司之人出现的消息,在此之前,渺无音讯。
若说他也来自一千多年前,来到现代属于“空降”,但从前期的行事逻辑看,却并不像;但若说他来自现代,机缘巧合才回到过去,为何在晴明的刻意了解下都找不到现代世界中静司更年轻时候的踪迹。
晴明在好友离世后偶然算过一卦,卦象晦暗不明,乍看是了无生机的卦象,但其中却隐隐透露生机。
但等他再算时,卦象完全变了,那点生机再未出现,好像刚才的一卦只是他的错觉。
他还活着吗?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饶是晴明,也忍不住这么想,但是随即又嘲笑自己,怎么可能,那一晚他断绝生机的时候,自己不就在旁边看着吗?
可现在,狱门疆内残存的灵魂竟然被牵动了,这是不是意味着。。。。。。
晴明将他的见闻尽可能不搀个人感情地和盘托出,然后静静等待须久那的回应。
说到底,这个咒具是静司留给他的东西,这世上与静司血脉相依的人,也唯有须久那而已。
沉默像是荒草一般蔓延生长,从此端毫不讲理地延展到彼界,这个反应在晴明的意料之中,为了某种天真可笑的臆想去毁掉兄长的遗物,如果他是当事人,说不定也会拒绝吧。
而且抛开个人情感,狱门疆作为一个特级咒物,为整个的场家带来的隐形优势也是不可估量的。
“嘛,没事的话我就先。。。。。。”
“解开它。”话头被须久那硬生生截住,他低下头,像要用肯定的语气说服自己似的,重复,“解开它吧,晴明君。”
“兄长一生都在为了的场家的荣耀前行,他已经背负了太多,我不想他在离开后也得不到支配自己灵魂的自由。”
再度抬头的时候,须久那笑了,这让晴明想起千年以前,他耐不住寂寞跑去平安京的城门口迎接初来乍到的静司时,躲在兄长身后表面上怯生生看着来使与静司交谈、实际则暗自走神打量这个光怪6离世界的少年。
相隔一千年,这种纯净的眼神却仍旧没变。
不,还是变了的吧,世事磋磨,有谁能一尘不染呢,不过是在涉及有关“兄长”这个称呼的时候,再晦涩的心也会不由自主明朗起来。
“何况,”须久那将狱门疆递上去,眼中有千万朵洁白的槐花簌簌落下,距离去年那场争端已有五月之久,一转眼,竟快抓不住春天的尾巴了,“我知道残缺灵魂的痛苦,不想兄长经历这些。”
无论死亡与否。
对兄长的怀念,珍藏心底便足够了。
第1o2章后日谈
重力使最近相当烦躁。
明明近期没接什么出格的任务,以前为港口黑手党做的事情也都好好善后了,他实在不知道那帮公职人员了什么疯,就跟饿了三天三夜的狗闻见腥味似的,偏要盯着他不放。
某次他外出回到本部大楼的办公室,现临走前特意留下的标记被人动过后,中原中也终于忍无可忍,打通了Boss的电话。
“呦,中也君,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吗?”森鸥外一边逗弄着爱丽丝,一边接通了下属的电话,经过电流处理后中原中也还是能非常清晰地捕捉到Boss明显愉悦的心情。
港口黑手党近期有什么特别的获利吗?中原中也不住猜测,难道这会是政府盯他的原因?
对于工作中也向来喜欢打直球,于是重力使直接向森鸥外阐明了最近官方的异动,并请示是否有相关事件需要他出面处理。
“中也君,”森鸥外轻快的声音急转直下,“这次可能不是异能特务科这么简单了啊,你描述的人的作风,和‘军警’非常相似呢。”
军警,隶属于军方的机构,其下有一异能特种部队“猎犬”,由全国特种部队中能力最强的五人组成,被这样的人盯上,想也不会好过。
异能特务科的资料室中关于“荒霸吐”的研究资料,就算已经被大火付之一炬,还是没能打消上头的人的窥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