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三妹妹的院子裡忽然住了幾名舞娘,門口還安排了守門的婆子。
我想進去,但被守門婆子攔住,她說:「要進去,得先回稟姑娘。」
無法,我只得回來。
到了第二年,府里的花園裡種了很多西域花卉,這些花卉非常好看,大家偶爾會跑去摘了戴在頭上。
一天,我看到一名年輕將官從懷裡掏出一捧枇杷給三妹妹,三妹妹接了,還衝他甜甜的笑。
我大喜,想走近看看那個將官什麼模樣,結果他很快走了。
從此後,我便開始留意著三妹妹的行動。
於是我發現,她瞧見我滿臉冷酷,但對那些年輕英俊的將官們很是熱情,常常笑臉相迎。
我看到不下三個年輕將官對她很是痴迷,不時送東西給她,她來者不拒,全收了。
但她極其不喜魏七,因魏七一看到她接那些武將的東西時,就要冷嘲熱諷一番,言語極其犀利。
每當這時,我都要上前幫腔,氣氣三妹妹。
後來,那些年輕武將就沒再出現,都督還將辦公的地點搬到外院,並下令,不准女眷到外院去。
但有一次,我又看到三妹妹從院牆處翻了出去,好奇她要去哪裡,又如何回來。
湊巧的是,都督正好從外院進來,我急忙將三妹妹翻牆出去的事告訴了他。
我就見都督臉上大變,快步跑進三妹妹院子確認後,又查看她從哪面牆翻出去的,這才大聲招呼護衛出去抓人。
我從沒見過都督如此慌張模樣,心裡不免吃味。
一個時辰後,三妹妹被帶了回來,就見她一隻手被都督抓住,另一隻手卻拿著一串糖葫蘆在吃。
我悄悄瞄都督的臉色,發現他板著臉,神情卻不像生氣的樣子。
之後,三妹妹院子裡多了幾名侍女,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而原先那些僕人與婢女,此後再沒出現過。
連與她同院子的幾名舞姬,也被罰了一頓皮鞭。
又一年秋天,都督奉命出去剿匪,一走就是數月。
我們這些侍妾閒來無聊,就在屋裡打葉子牌。
府里婢女婆子也都開始躲懶,貓在屋裡烤火,不肯出去守門。
誰都不知道,三妹妹不知何時逃出都督府,再沒回來。
等婢女們發現人不見時,整個都督府都震驚。
我就納了悶,都督府好好的日子不過,她偏要逃出去,實在是腦子進水。
一個月後,都督回到府中。
他一身鎧甲,滿面怒容,鬍鬚也被剪去一截,看起來很是兇殘。
府中管事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將小舞娘逃走的事稟報一遍。
都督閉著眼沉思一會兒,揮手讓總管去外頭領罰,然後他起身去三妹妹的院子,在裡頭待了很久才出來。
他出來時拿了一封信,盯著我看了很久,命人將我拖下去用仗刑。
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五十大板,直到昏死過去,才被拖下去上藥。
之後我便被送出都督府。
幸好爹在都督府也結交了一個朋友,他將我放至醫館治療,並派人通知了我父母。
爹娘與弟弟很快找來,看到我並沒問我傷勢,反而責怪我得罪了都督,害得他被都督訓斥。
還問我,三妹妹究竟去了哪裡。
她去哪裡我怎麼知道。
沒到一年,我爹就被革了職,罪名是收受賄賂,貪污稅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