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濯竟然是沉默了很久,声音极为疲惫,“绒绒,你要吓死我了。”
温濯身体不好,白茸怕他有事,忙说,“师兄,不用替我担心,我现在葭月台,正在……和他慢慢协商,你药引的事情有眉目了。”
这段时间,她觉得他性格也没那么坏。怎么说也救了她一命,今天和师兄联系上,或许也是个机缘,等沈长离今日回来了,她便试着提出来,和他交换,他要什么她都会尽力去弄到。
温濯不放心她,与她说了很多话,“你下次再也不要胡来了,随意跑去那样可怕的地方,我们都很担心你。这几日日在想,你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受伤,还能不能再回来。”
白茸想说,其实这儿除去太冷,也还行,不算很可怕。
这是葭月台上,少见的阳光明媚的一天。
男人修长的影子落在门口,不知道停了多久了。
看她叽叽喳喳,清脆地和竹人偶说话,眉宇一扫往日阴霾。
白茸回头时,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竹人偶差点掉在了地上。
她甚至都不知道,沈长离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
“绒绒?你没事吧?药没关系,你快回来。”温濯陡然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了,极为焦急,“不用找了。我很后悔要明决告诉你那方子?”
温濯的声音已被陡然掐断。
“你想要的便是这个?”沈长离道。
放在她的卧榻旁的匣子盖闻声陡然打开,匣内微微露出了银白色的光芒。那放在匣子里的小光球,竟然是那日见到的槐魑之心,竟是被他随手封印扔在了这里。
莫非她这么多日,一直都是在和槐魑之心同眠。
这实在太荒唐了,白茸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背脊,他竟从未真的信任过她,这样冷酷、无情的可怕男人。纵然她已经告诫了自己,他不是沈桓玉,却依旧难以抑制地受到了潜意识的影响。
他淡淡道,“你着实太迟钝。”
但凡聪明一点,是不是会趁着哪天夜半直接偷走呢。
反正她也不愿留下,能早弄到手一天是一天。只是那样,他便更不能确定,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了。
“需要魑槐之心,给人治病。()”他的声音平缓冰凉,你提早说便是了,为何要隐瞒?()”
白茸低声说,“因为知道,说实话,你不可能愿意将槐魑之心给于我,所以没有直说。”
那是自然,她倒是猜对了这件事。
白茸喉咙发干,还是诚恳道,“槐魑之心,于我而言确实极为重要,我确是为此而来。”
“我可以与你交换,但凡我有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愿将槐魑之心借给我。”
男人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极深浓,重复了一遍,“什么都可以给我?”
他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下颌,冷酷薄红的唇与她只有一线之隔,低低道,“那你道侣知道,你每日在此处和我如此吗?”
白茸陡然僵住了,冷静不在。她想解释,温濯不是她的道侣,却又觉得无力。是不是有什么区别,之前也不是没有误会过,沈长离显然不在乎,他不过是不喜欢被骗的感觉。可是,说实话也一样不行,竟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的唇缓缓勾起,眸底却宛如冻湖,毫无笑意,“还是说,知道他也不介意?”
“看来,他也没有那样爱你。”
不像他,他便会介意。倘是他的道侣,别的男人半根手指也不能碰。否则,他定会将那人挫骨扬灰。
“你说,你能付得起什么给我?”
“倘不能让我满意……”那柄霜色的剑已经听命悬在了槐魑之心的上方,白茸呼吸都骤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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