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多半又要在这里守一夜了啊。
余欢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祁北杨送的那个盒子,她犹豫很久,还是放入行李箱中。
余欢知道自己有个心软的毛病。
或许是自小便明白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也或许是小学时曾被同班同学孤立,她一直都不够合群。倘若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就会回报以多倍,唯恐亏欠了别人。
大概是在寒冬中走的太久,但凡一点温暖,她就会忍不住去靠近。
祁北杨对她是真的好,但她也的确忍受不了他的掌控欲。
祁北杨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始终在她脑海中萦绕,余欢闭一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要再坠入他的温柔陷阱。
次日清晨,学校包的大巴车准时过来接人,余欢清晨下楼的时候留意一下,祁北杨的车已经不在了。
这周末余欢去了周肃尔的工作室做模特,等了半小时后,才接到了周肃尔的电话,言语间满满的歉意因着一些紧急事需处理,周肃尔临时取消了这次的会面。
当然,钱依旧会打给余欢。
周肃尔最不缺的就是金钱,他愿意为自己浪费掉的这些时间付出双倍的报酬;余欢也坦然接受,在心里小心计算了下该归还祁北杨的钱还有多久凑齐。
单单是周肃尔的这份兼职,再加上之前的积蓄,大概用不了四个月,自己就能够还清。
余欢松口气。
算算时间,正好赶在她去俄国之前。
这周五是祝华院长的六十整寿诞,按照惯例,在慈济院长大的孩子,还在霞照市的这些,都要回来一同聚一聚。
为祝华院长庆生,也照顾下慈济院的其他小朋友。
毕竟是民办的孤儿院,基本上都依靠各个志愿者的捐赠与帮助。
慈济院现在还生活着十个孩子,年纪大的已经在读高中了,年级最小的才五岁,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也不同人亲近,只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人。
祝华院长为他取名叫做祝梁。
新的慈济院刚刚修建好没多久,祝梁就被人丢到这里。
监控摄像显示是一个穿黑衣戴大墨镜的女人,将他抱了过来,匆匆离开;已经上报给警方,但祝华院长对能够找到人并不抱有期待,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遗弃。
再说了,被那样的父母带走,说不定还不如留在孤儿院生活。
至少孤儿院不会随意遗弃他。
祁北杨了解到祝梁的事之后,也曾请了医生为他检查,测试。结果都是正常,这孩子只是育迟缓,口齿不清,也不爱说话。
余希也过来了,他气色并不太好,当祝华院长问起的时候,他只笑着说最近工作忙,加班多了一些。
祝华院长的病情恶化的厉害,现在基本上只能靠轮椅生活了;癌细胞扩散的太厉害,她的肝脏被割去了三分之二,仍旧不能够阻止。
现在只靠抗癌药勉力撑着。
医生说控制得当的话,乐观一点,还会有上两年的寿命。
上次见她的时候,祝华院长虽然也坐在轮椅上,但绝对没有这样虚弱。
瞧上去像是将枯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