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梁铮一手拨弄着琴弦,眸中似有若无的情绪慢慢流露出来,他看似认真抚琴实则偶尔瞧不远处的顾云檀。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脸上依旧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顾云檀听了片刻,便听出来了这琴曲是相思子。
她钟爱琴音,却没想到在宫里还能再见到梁铮。似乎是听的有些入迷,她丝毫没注意到身侧的谢濯,谢濯面色一沉,看了一眼面带笑意正在享受琴曲的顾云檀,那张巴掌大小的脸蛋上,一双如珍珠般通亮浑圆的眼睛时不时的掠过台上,乌黑睫毛如扇羽随着她眼角绽放的笑意,那长长的睫毛便在眼下遮出一小片阴影。
他一时看的出神,在见到她笑那一刻,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
顾云檀一时听的入迷,另一只手搁置桌案上,竟跟着节奏开始做着拨弦的动作。
他不禁暗自皱眉,一抹狐疑的目光扫了一眼台上,难不成是仙曲,瞧她这副沉迷的样子。
还是因为弹琴的人是她的旧相识?
一想到这儿,谢濯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子气来,看向台上那个叫梁铮的男人。
彼时,太后酒过三巡又开始乱点鸳鸯谱来,一面让谢濯到跟前去,一面又将那婷婷袅袅的易家小姐易犹怜唤到身边。一面说:“易家姑娘的身世好,若非不是你父皇不在场,哀家非得让皇帝下旨将这易相府门的姑娘,许给太子你作正妃。”太后一时高兴,就开始赏赐儿孙金叶子玉石手镯,更甚至翡翠玉如意也是毫不吝啬拿出手。
顾云檀坐在一边尤感不适,但更多的是尴尬,她扫了一眼身侧还有陈昭训裴凤仪等一众妃子,各个都瞪大眼睛看着太后给太子和那易犹怜点鸳鸯。她叹了口气,想来也是,就算是妒嫉也轮不到她,毕竟谢濯后宫的女人不止她一个。
这时,谢濯目光落在一旁看戏嗑瓜子的四公主,便使了个眼色。四公主便马上收到谢濯的眼神示意,她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心,大踏步走上来,直接上手夺走了太后将要递给易犹怜的玉如意,顺便一屁股将身后的易犹怜挤开,嘴里醉哄哄的说:“易小姐想要玉如意,我屋里多的是,赶明儿的我派宫娥将我屋里的金色琉璃如意留给你,”说着,只听到四公主呕了一声,便将那玉如意上吐了一口酒水。
“啊!”易犹怜被此举,看的心底一惊,不知道四公主是不是故意这样的,心里又气又愤。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太后就走上前来,直接伸手死死的戳了一下四公主的脑袋,“疯丫头!简直是不讲体统,来人啊快将四公主带下去,好好让她醒醒酒,一喝酒就是这副死样子,疯起来就没个正形。”
在吵吵闹闹耍酒疯的闹剧里,四公主就这样被宫娥带了下去。
这时,那易犹怜看着地上掉落的玉如意,心底一阵恶寒,心想不捡起来岂不是驳了太后想要撮合她和谢濯的心思,她本来就想攀附太后,进而接近谢濯,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东宫的女主人。但是眼下,都被方才的四公主给毁了,还……还将那玉如意弄得一塌糊涂,看着都觉得恶心得慌。不捡起来觉得心里不甘心,捡起来也觉得恶心。
就在她踌躇之间,太后直接命人将那玉如意拾起来,“快些快些,拿去洗一洗。”
“是。”一小太监应声过来,便将玉如意捡起来转身便离开了内殿。
一场闹剧暂歇,太后重新坐回椅子上,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端坐的谢濯,冷哼一声,当她老太婆好糊弄,方才她都看到了四公主和他挤眉弄眼的。原来就是为了毁掉和易犹怜的牵线的玉如意。她这个孙儿,可真是会算计。
家宴进行到一半,太后便开始出手阔绰,拿出压箱底的金银珠宝美玉金钗给自己的孙儿还有孙女。
太后赏给谢濯一对羊脂玉手镯,上面还用金粉镀了金色的花纹。
可唯独到了顾云檀这里,却也什么都没给,反倒是给了一记会意的白眼。顾云檀垂着头,许是捕捉到了在场的其他皇子女眷投来的目光打量,她只觉得压抑难堪想要转身离开,又或者挖个地洞躲进去。
太后此举已经是再明白不过,故意想要她难堪。
反观易犹怜,手上就拿着一个镶嵌朱红色宝石的匣子,而其那易犹怜还不忘对她显摆。嘴角怕是得意的要翘到天上去,“顾良娣,你若是喜欢,我便将它转赠与你?”
顾云檀露出一抹得体的笑,“易小姐不必客气,我屋里多的是宝石匣子,还有玉如意。”
提起玉如意,易犹怜那张得意的嘴脸忽而变得扭曲,笑意不到眼底。心底顿时怒气横生,但是又碍着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作。一双朱红蔻丹长指紧紧的掐着手心,白皙的手心肉被掐出了血渍,竟也没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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