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再次沉默,久到风祁和唐溪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阿姨点头了:“你们进来吧。”
阿姨将两个孩子引进门,让他们在沙上坐下,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只不过,杯子是阿姨从柜子里刚拿出来,现洗的,水呢,则是一个看着老旧的烧水壶里倒出来的冷白开。
风祁和唐溪坐下后,现这个家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窗帘只开了一半,桶装饮用水桶是空的,饮水机、电视机都已落了灰。
没有一点年轻女性生活过的痕迹。或许曾经是有的,只是阿姨全都深藏起来了。
就只有,对面的电视柜旁放了一张全家福,和一张单人照,单人照是一个穿着学士服拍照的漂亮女生。
“家里没什么吃的,还让你们破费了,把这个牛奶拆了,你们喝吧,哦,还有水果,你们买那么多做什么啊。”阿姨说着,她似乎有些窘迫。
唐溪、风祁二人也能猜到,大概是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所以牛奶水果那些招待客人的,基本上是没有的。
然后说着,她就要把唐溪和风祁带来的牛奶拆开,然后又要去洗他们水果。
“阿姨不用了,我们刚吃过早餐,吃不下了。”好说歹说,唐溪和风祁才劝住她。
随后,阿姨把那张单人照拿了过来:“你们看,这是清清她毕业时候拍的,多漂亮啊。”
“嗯,确实很漂亮。”唐溪顺着她说的话,点头。
“清清啊,从小就很乖,总说等她长大了,就赚大钱养我,我呢是单亲妈妈,我也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说着说着,阿姨看着田楚清的照片,流下眼泪。
“阿姨……”唐溪连忙抽了桌上的抽纸,递过去。
阿姨接了纸,但也擦不干净脸上的眼泪,因为她眼睛仍在流泪。
“我呢,也一直希望她好好的,从来没有说,催她谈恋爱结婚什么的,但是,前年的年底,她突然跑回来……”
“她特别特别高兴,兴冲冲地,她跟我说,妈妈,我谈了个男朋友,他长得又高又帅,还是我的偶像!我说,那很好嘛,人怎么样啊?她说,人可好了……”
阿姨再次泣不成声。
“呜呜呜,我的女儿啊——”
唐溪坐近了些,轻轻拍着她的背,然后现,阿姨的鬓角全都白了。
等阿姨缓过来一些后,阿姨又接着说:“后来到了去年年初,她才告诉我,她男朋友是个明星,我一听就开始担心了,明星会真的喜欢我家清清吗?她会不会被骗?清清却说,不会的。”
“后来,又过一个月,清清不爱笑了。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但是话是一天比一天少,饭也越吃越少,瘦了好多好多。”
“再过几个月,她连跟我这个做妈妈的,都不说话了。然后,六月份的时候,她连续有好几天没回家,我也联系不上她,我给她工作的单位打电话,单位说她请假了。”
“我快急死了,我担心她出事,担心什么也不告诉我!然后就出事了。”
“她回来了,脸色特别差,白得像是几天没有吃饭一样,我问她去哪儿了,她只是跟我说,妈妈我好累,我好难过,我要活不下去了……别的再问,她却什么也不说了!这个傻孩子啊——”阿姨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