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人,去牢里参观王振和马顺,他老人家也很感兴趣啊!
随着郕王点头允准此事,朝臣们觉得这茶点似乎更甜了,无逸殿简直变成了一场温馨甜美的茶话会。
于谦在旁问了一句:“私刑残害刘公之事,马顺可认了吗?”
提到刘球,氛围便肃穆多了。
确实,为刘球平反的事儿应当放在最头里,早些定下来才是。
金英忙道:“认了的。”说着从袖中取出公文,拿了最上面那两份呈递给郕王。
一份是昨日刘球之子刘钺连夜写就的上讼父冤书。
一份是马顺认罪画押的状子。
是张历经了六年,却依旧血气森然的讼书。
朱祁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便提朱笔,先以无罪为刘球平反,后追赠其为翰林学士。
又令在场诸公为刘球定个追封谥号。
几位尚书很快就定了下来:忠愍。
忠字不必再说,而愍,为国逢难曰愍。
这二字,实配刘公。
邝埜在旁感叹道:“其实当年刘公遇害所上的奏疏,就曾上谏朝廷整备京边官军,更提了许多诸如广屯田公盐法,多武选广求良将等良策。可惜……”
若早六年就整饬边境,也不至于九边如此摇摇欲坠。
不过换句话说,若不是三月前皇帝忽然病了,王振又抄经去了,兵部事交给了于谦缝补了三个月——现在九边可能就不是摇摇欲坠,而是直接被打穿了。
总之事已至此,追叹过去已无益处。
只能着眼来日。
该重罚以儆效尤的罚了,该加赏追赐恩荣的业已分明。
此番瓦剌来势汹汹,必不肯轻易退去。
这世上向来刀锋比讲理管用:对瓦剌来说,要能凭实力直接抢到的,凭什么要乖巧屈辱的跟大明正常贸易牛羊。
那就战吧!
从今日起,自有朝野上下戮力同心,同御边境。
*
诸重臣告退之时,朱祁钰见已然到了午时,便预备留膳。
然而众人都表示婉拒。
一来是手头事千头万绪,二来是,光禄寺提供的膳食……难吃。
很难吃,非常难吃。
本朝各种朝宴,以及官员们的工作餐都归光禄寺负责。
而光禄寺摆烂都成了传统,甚至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讽刺歌谣。
若以光禄寺的摆烂程度来说,姜离都好算个勤政的人——
哪怕在有外邦使臣的国宴上,光禄寺都敢直接摆烂:上
()的肉一盘有大半盘是骨头,饭菜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