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陽侯府早很多年前,就打上了皇后標籤,很多便利,很多照顧,很多情面,都是衝著高夫人是皇后娘娘閨蜜才有,如果皇后對高夫人冷淡下來,不用皇后說什麼,做什麼,甚至暗示都不用,就一定會有人試探皇后態度,一旦確定高夫人真得罪了皇后……那對耒陽侯府不會是滅頂之災,也不會被打回原形,但是處境絕對會艱難起來。敏瑜絕對不容許那樣事情發生,不容許因為自己發生那樣事情!
「娘可有想過,娘娘為什麼會讓嵐姑姑傳達這樣意思?」心裡已經做了決定,但敏瑜卻沒有直接表態,而是看著高夫人,問起了另外問題。
高夫人聽到敏瑜轉述皇后意思之後,心頭又是氣惱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根本沒有細想皇后所為背後緣由,被敏瑜這麼一問,也冷靜下來,仔細思索了一番之後,道:「莫不是九殿下還沒有死心,還想讓皇上收回指婚旨意,皇后娘娘不希望九殿下為了你一再觸怒皇上,失了皇上歡心,所以才起了這樣念頭?」
敏瑜就知道高夫人一定能夠想到這一點,畢竟就不久之前,九皇子還找上門來,她點點頭,道:「嵐姑姑說九殿下皇后娘娘面前很是說了些不當言辭,沒有細說九殿下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說皇后娘娘被他胡言亂語氣得夠嗆……」
「果然是他惹得麻煩!」高夫人恨聲道:「他說話做事之前就不能動動腦子,為別人想想嗎?他是皇子,就算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皇上和皇后娘娘就算惱怒生氣,也不過是略施懲戒便算了,但旁人呢?」
「他……」敏瑜很想為九皇子說兩句好話,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終只是搖搖頭,道:「他是什麼性子娘應該也知道,沒有必要為了他生氣。」
「如果不是因為他已經拖累到了你話,我會生氣嗎?」高夫人搖搖頭。依舊堅持道:「我明日還是進宮一趟,不能因為他任性胡鬧牽連到你……」
「娘~」敏瑜輕輕地搖搖頭,她知道,高夫人不是沒有想到找上皇后可能有結果,只是不願意自己一再受委屈,她看著高夫人,輕聲道:「如果娘心疼女兒話,就別去找皇后娘娘理論或者討個說法,而是將手頭上其他事情放下,專心張羅女兒婚事。」
「瑜兒~」高夫人板起臉。看著敏瑜,道:「娘知道你心裡想什麼,無非是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我和皇后娘娘關係。進而影響到耒陽侯府以及你哥哥們仕途。但是,瑜兒,就算到後真要賠上這一切,娘也不能讓你一再受委屈。」
高夫人態度讓敏瑜很感動,但卻堅定了自己決定。她看著高夫人,道:「娘可曾想過,到後賠上可能不是耒陽侯府,不是哥哥們仕途,而是女兒性命呢?」
「瑜兒,這是什麼話?」高夫人臉都青了。顯然被敏瑜這話給嚇到了。
「那日,九殿下上門非要見我,不是為了和我訴什麼衷腸。而是讓我跟他一起私奔離京!」敏瑜一直沒有將那日九皇子荒謬相約告訴任何人,包括高夫人,她不希望家人為自己擔憂。
「什麼?」高夫人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要不然怎麼會聽到這種荒謬無稽話。
「我拒絕了!他很生氣,說我是不是很高興能夠擺脫他。嫁給楊瑜霖,還說了一些失去理智傷人言語。」敏瑜看著高夫人。道:「我不想和他說關於許姐姐任何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後,我告訴他,我不會為了他抗旨,但如果他怎麼都無法接受我嫁給他人,那麼只要他想,我會嫁人之前去死。」
「瑜兒~」敏瑜話讓高夫人心驟然刺疼,她驚呼一聲之後,忽然省悟過來一些事情,她瞪著敏瑜,道:「瑜兒,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次生病有沒有故意貽誤病情,生生將病拖到了現?」
「有!」敏瑜點點頭,看著眼中閃爍著水光高夫人,道:「原本只是想以此嚇唬一下九殿下,讓他知道我說得出做得到,卻沒有想到我這頭生病剛驚動了娘娘,他那頭就對娘娘胡說一氣……娘,嵐姑姑走後我心裡一陣後怕,如果這兩件事情沒有誤打誤撞湊到了一起,不但把九殿下給嚇住了,也讓娘娘明白了我心意話,您說娘娘是會讓嵐姑姑過來傳話,還是另作決斷呢?」
高夫人心冰涼冰涼,皇后不是個心狠手辣,但那個位置上女人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該狠心時候她必然能狠得下心來。如果九皇子真為了敏瑜不惜一切話,那麼她絕對不會放縱九皇子胡鬧,但也絕對捨不得傷了自己親生兒子,那麼到後她必然像皇上一樣,來一招釜底抽薪,讓九皇子不聽話,胡鬧根源消失……
「娘,與其鬧得大家心裡都不痛,事情還鬧得無法收拾,還不如順著娘娘意思來。」敏瑜看著高夫人,道:「何況,我是遲早要嫁出去,早嫁晚嫁其實也沒有多少差別,不是嗎?」
「胡說!早嫁晚嫁差別大了去!你現就嫁過去,讓別人笑話也就算了,要是楊家人因此看低了你,那對你影響可就大了!楊家那樣沒有規矩人家,又要一個屋檐下生活,麻煩事情很多,要是一進門就讓人有了議論地方,對你可相當不利。」高夫人輕責一聲,心裡知道,女兒早嫁事情可能無法改變了。
「娘,我和他們不一定會一個屋檐下生活!」敏瑜輕輕地搖搖頭,決定將所有高夫人會暴跳事情一次性全部告訴她,她輕聲道:「晚立秋,楊瑜霖就會回肅州,他之前有和我提過,說我們成親之後會帶著我去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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