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楊瑜霖笑罵一聲,八歲到大平山莊的時候,邵祁白才三歲,可以說是看著邵祁白長大的,對他自然十分的了解。不過,和大平山莊大多數人一樣,他對這個師弟也一樣很寵愛。
邵祁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了,卻又好奇的道:「大師兄,皇上不是為你指了一門親事嗎?未來的大師嫂長得漂亮不?你說……」
楊瑜霖又好氣又好笑的回答邵祁白的問題,滿足著他的好奇心。很快就到了一處不算偏僻但也不熱鬧的巷子,邵祁白熟門熟路的帶著他進去,笑著道:「聽爹說。這裡是我們家在京城的老宅子,偶爾到京城的時候就住在這裡。不過,因為我們家極少有人上京,一般人都不知道而已!」
連他都不知道大平山莊在京城居然還有老宅子,一般人又怎麼會知道呢?楊瑜霖輕輕地搖搖頭。一進巷子,他就察覺到暗地裡有不少雙眼睛盯上了自己。他微微一皺眉,立刻向邵祁白看了過去,邵祁白似乎早就知道暗中有人,收到楊瑜霖的眼神詢問之後,微微的笑了笑,道:「大師兄,娘知道我去找你,一大早就讓人去買菜,說要親自下廚給你做幾個你愛吃的菜。」
「離開山莊之後,最懷念的便是師娘的手藝,你這不是故意饞我嗎?」邵祁白的話讓楊瑜霖將心頭的疑惑按捺下來,會意的順著他的話笑罵一句。
邵祁白呵呵一笑,說笑間就到了一處宅子的大門,邵祁白下馬,上前叩門,門很快就開了,出來一個老蒼頭一個小廝,邵祁白和楊瑜霖將韁繩丟給他們,逕自進了大門。
這是一座三進的小院子,和楊家差不多大,估計因為主人家來住的時候都不多,所以下人就更少了,楊瑜霖從進門到見到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的邵莊主,除了守門的老蒼頭和小廝之外,只見到邵莊主身邊有人侍候茶水,而那人還是老熟人,跟在邵莊主身邊已經有十多年的常青。
「師父!」楊瑜霖走到邵莊主身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嗯!」邵莊主睜開眼,看著比離開山莊前成熟了許多,眉宇間的堅毅之色更甚,眼神也更果決的大弟子,眼中閃過一絲驕傲,但嘴上卻只是淡淡的道:「坐吧!祁白,給你大師兄倒茶!」
「是,爹!」祁白應了一聲,給楊瑜霖倒了一杯茶之後,見邵莊主沒有發話,便規規矩矩的退到了一邊,而一直站在邵莊主身後的常青也跟著他一起退到了一邊去。
邵莊主也不說話,而是一派悠閒的端起了茶杯,喝起茶來,楊瑜霖雖然滿心的疑惑,卻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靜靜的陪著邵莊主喝茶,更接替了常青的活計,為邵莊主繼續泡茶加茶水,絲毫沒有主動發問的意思,反倒是一旁的邵祁白,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看來這兩年你的性子倒是越發沉穩了!」喝了有七八杯茶,邵莊主才淡淡的開口,他的語氣雖淡,但卻肯定了楊瑜霖的養氣功夫。
「兩年過去,弟子要是沒有長進的話,豈不是讓辜負了師父多年的交道,讓您失望?」楊瑜霖笑笑,或許是天生,或許是家庭的經歷,也或許是因為他是大師兄的緣故,他在大平山莊眾多弟子中最為沉穩,這也是最讓邵莊主欣賞和放心的特質。
邵莊主哈哈一笑。直奔主題,道:「自從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回山莊精心養傷之後,這是我第一次進京。瑾澤,你可知道我此次進京所為何事?」
「弟子猜不准!」楊瑜霖搖搖頭,卻又道:「不過,師父既然讓祁白在勇國公府外面等弟子,想必師父此次進京與老將軍和弟子所說的事情有關聯。」
「不錯!」邵莊主點點頭,倒也沒有責怪楊瑜霖和自己還在賣關子,畢竟讓他接任同齡肅州軍的事情還沒有旨意下達。不宜張揚出來,他微微一笑,道:「讓你統領肅州軍是為師的意思。是為師讓老將軍向皇上建議,也是為師四處運作的結果,為師現在就等明旨下來了!」
少莊主的話讓楊瑜霖解開了楊瑜霖心頭的疑惑,他和邵莊主雖是師徒,但關係卻親若父子。他也不客氣,直接道:「師父為何這樣做?」
「因為除了你,為師在大平山莊的弟子中找不到第二個更合適的人選了!」邵莊主收起臉上的笑容,道:「肅州軍自建立之日起便是由大平山莊弟子統領的,從來沒有例外過。」
「這個弟子明白,只是。弟子的年紀,資歷和輩分都不高,弟子擔心不能服眾!」楊瑜霖也不說虛話。直接道:「師弟們倒也罷了,就算有那麼幾個不服氣的,弟子也有把握將他們折服,但是師叔師伯們就不好說了,尤其是薛師伯。他是您的大師兄。是上一代大平山莊弟子中的翹楚,近十年來。肅州軍名義上是老將軍在統領,但老將軍長居京城,肅州一應軍務皆有薛師伯處理,他在肅州軍中的威望僅次於老將軍和軍師寥寥幾人。其實去年大戰結束的時候,軍中就有猜測,說老將軍定然會在凱旋之後,辭去肅州軍的統領。也都猜測接任者會是薛師伯。」
「他看似最合適,但實際上……」邵莊主搖搖頭,道:「如果老將軍提議的人是他的話,皇上肯定連考慮都不會有,就拒絕老將軍的提議,另選自己中意的人選,甚至會在大平山莊弟子以外的人中挑選。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勢必會很被動,而肅州軍也極有可能上下大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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