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肅州百姓定然不知道,肅州不少官員妾室不但能夠堂而皇之出門交際應酬,某些妾室甚至比正室夫人有面子,始作俑者也是這位董夫人。她和薛立嗣伉儷情深,哪怕成親二十多年得了一個寶貝女兒。薛立嗣也沒有納妾納通房,但是她所掌握善堂中,不少女子及笄之後。都給肅州軍中將領為妾。那些將領多是薛立嗣提拔,培植起來,唯薛立嗣馬是瞻,對董夫人十分尊敬,而對董夫人看著長大妾室自然也分外不一樣。雖然不至於因此明目張胆寵妾滅妻,但給足妾室寵愛和臉面,讓她們有足夠底氣和正室叫板情況卻很普通。
敏瑜對這位董夫人著實很好奇,到肅州想見上一見便是這位董夫人,只是她到肅州之後接到不少帖子,但卻沒有這位董夫人。加上薛立嗣既是楊瑜霖下屬,又和楊瑜霖立場不同,敏瑜自然不能以對待駱夫人或者王夫人那樣態度。主動去拜訪她了——她和董夫人註定是對手,謙讓只會讓人誤以為退避。
今日原本還想從王夫人那裡打聽一些董氏事情,她相信王夫人對董氏評價定然和羅老夫人不一樣——她們年紀相仿,同肅州,接觸機會定然極多。相互之間摩擦和明爭暗鬥也定然不少,王夫人定然也比羅老夫人了解她。可惜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從王夫人哪裡打聽到什麼。張菁菁便闖了進來。王夫人顯然不想女兒面前說太多是非,而敏瑜察覺到了王夫人心思之後,是一個字都沒有提,所以,後來兩人就說了一些無關緊要閒話
「你這話算是問錯人了!」楊瑜霖苦笑一聲,道:「我和薛師伯立場不同,除了公事之外,私底下就沒有什麼來往,和這位董夫人都沒有正面打過招呼,你問我這個,不亞於問路於盲。」
「你肅州兩年,就沒有見過董夫人嗎?」敏瑜很是詫異,看來薛立嗣和大平山莊眾弟子關係真是冷到了冰點,難道他就不明白,他這般對待大平山莊弟子會讓人心寒齒冷嗎?
「見過很多次。」楊瑜霖卻搖頭,道:「我到肅州第一年,瓦剌傾舉國之兵力來犯,整整十五萬大軍,從城頭上看過去,只看得到連綿到天邊營帳和黑壓壓人,我們都抱著壞大打算,肅州城百姓,除了不願意走不了和走不動,能撤走都撤走了。薛師伯一貫勇猛,他家眷自然不能棄城離開,董夫人便帶著沒有撤走人幫著做些照顧傷員,燒水做飯事情,每次從戰後回城,總能看到董夫人帶著人迎接,奉上熱水什麼,聽說,董夫人肅州十多年,每有戰事,她都會做那些事情,軍中不少將士因此對董夫人十分敬佩,說她體恤將士,也說她有膽有識,兵臨城下卻面不改色,是不讓鬚眉巾幗英雄。」
「那麼,你是怎麼認為呢?」敏瑜輕輕挑眉,一聽這話就知道,楊瑜霖和很多人看法不一樣。
「我只覺得這位董夫人很厲害,很會做表面功夫,也很會收買人心!」楊瑜霖冷笑一聲,道:「別人我不知道,但嬸娘做事情卻不見得就比她少,以前我不清楚,但是去年我們師兄弟二十多人身受重傷,傷病營房養傷時候,沒有見過這位董夫人幫什麼忙,傷病營房主要是嬸娘帶著人幫忙,就連菁菁,她當時才十二歲,就跟前跟後幫忙,等到戰事結束,整個人瘦了一圈,小臉上半點肉都沒有,眼睛都凹了進去。嬸娘也一樣,戰事結束,等我們養好了傷之後,她卻因為勞累過度病倒了。但那之後,我卻也遠遠見過這位董夫人,和戰事剛開始時候,好像沒有多少變化。」
也就是說,這位董夫人別不說,但很表明功夫卻很到家啊!敏瑜笑了,道:「難道就沒有別人看出這個來嗎?」
「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發現這個。但是我想世上應該長了眼睛人應該沒有隻剩我一個,只是從未聽人說起這個罷了!」楊瑜霖冷笑一聲,他相信心中有底人不止自己,只是礙於董夫人好名聲和薛立嗣地位,大家都心照不宣將這些事情看眼中,埋心裡,誰都不主動挑破而已。
敏瑜笑了起來,而後搖搖頭,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對這董夫人好奇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一見廬山真面目呢!」
「和常人也沒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好見!」楊瑜霖冷哼一聲,卻又道:「如果真想見她。倒也簡單。每逢初一十五,薛家都會南市坊樓前給乞丐布施饅頭,每次都是董夫人親自帶著人去布施。還有兩天便是初一,你如果實是好奇話,初一那天可以到坊樓附近茶樓坐一坐。」
「這位董夫人還真是……」敏瑜笑著嘆氣搖頭。真不知道這位董夫人是怎麼想,她就這麼擔心自己做了好事卻沒有好名聲傳出去嗎?她就不知道她這般刻意行為會讓人背離地笑話嗎?不過,敏瑜卻沒有說這個,而是笑著道:「看來薛家家底很厚啊,董夫人這般長年累月做好事應該需要不少銀錢支撐啊!」
「董夫人花錢厲害,賺錢厲害。我以前沒有留意過,但任命下來之後,卻也認真查探了一番。不查不知道,這一查,卻還真是不得了。」楊瑜霖冷笑一聲,道:「薛家肅州城生意可不少,酒樓。茶樓,棧應有有。甚至有兩家青樓背後都有薛家影子,至於什麼綢緞鋪子,飾鋪子,脂粉鋪子,點心鋪子,茶葉鋪子,藥材鋪子也不少……肅州城大大小小鋪子中,起碼有百分之二十鋪子不是薛家就是有薛家當後台,說他們薛家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就董夫人花費那些,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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