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著急了嗎?」覃夫人恨恨的道:「她這麼喜歡給人送女人,給那些不要臉的姨娘撐腰,怎麼到她自己的時候,就變了一副嘴臉?哼,那個馨寧啊,我準備就讓她在善堂熬著,我倒要看看,董夫人會不會好意思為她出頭!」
「馨寧遲早要納進門,你又何苦這般置氣呢?」敏瑜搖搖頭,有些無奈,覃夫人比大了兩歲,但卻經常讓她覺得孩子氣的緊。
「我心裡不舒服!」覃夫人直接道:「我昨天一回去就衝著予盛大發脾氣……您不知道,我們成親這半年多,我們倆可從未紅過臉,但就因為這個事,我……」
說到這裡,覃夫人有些哽咽,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滲出的淚水,又道:「好在予盛自知理虧,由著我,要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會鬧成什麼樣子。」
「要是這樣的話,你更該讓那馨寧早點進門了!」敏瑜安撫的笑笑,道:「他現在心中有愧,你要是讓那馨寧順順噹噹的進了門,他這愧疚還可能加深,但如果相反,他心中的愧疚只會慢慢減弱,甚至在某一天埋怨你……」
敏瑜的話讓覃夫人眼中的淚意更甚,她不甘願的道:「我昨晚發脾氣,鬧別捏的時候,奶娘也是這樣勸我的,我也知道您和她說的都是對的,都是真心為我好,可是我這心裡……再說,我也擔心這馨寧以後會像沈大人家的王姨娘一樣,仗著董夫人的勢,不把我放在眼裡的胡來。不是我杞人憂天,這都已經是這些出身一樣的女人的習慣了。」
「此一時彼一時,我倒認為,你大可不必擔心這個!」敏瑜搖搖頭,道:「現在可不比以前了,別說馨寧未必能像王姨娘等人借勢,就算能……覃夫人覺得,董夫人還好意思為她們出頭嗎?」
「您說的是!」覃夫人精神一振,道:「她自己也都容不得人,憑什麼還要讓別人大度,還給那些不要臉的撐腰?她以後要敢給馨寧撐腰,我就把這話丟到她臉上去!」
覃夫人的話讓敏瑜失笑。兩人又說了一會,敏瑜才將心情轉好的覃夫人送走,覃夫人前腳出門,秋霜便過來,輕聲道:「少夫人,江氏求見您,奴婢見您正忙著,便招待她在抱廈休息等候,您看……」
「江氏?」敏瑜微微有些詫異,但卻沒有遲疑,而是點點頭,道:「左右無事,就請她進來吧!」
「是!」秋霜應聲出去,很快便引了江氏進來,江氏給敏瑜見過禮之後,坐下,笑著道:「今日倉促來訪,給夫人添麻煩了!」
「江夫人客氣了!」敏瑜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江夫人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指教?」
「夫人這樣說可要折煞妾身了!」江氏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而後略帶幾分不安的道:「妾身沒有與夫人說清楚自己的身份。妾身江如月,是原肅州都指揮使斷事吳益民的妾室……」
「原來不是江夫人,而是江姨娘!」敏瑜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些,江氏的身份一點都不出她所料,她之前就猜到了江氏極有可能是妾室,她這麼說不過是證實了她的猜想而已。
敏瑜態度的變化江氏看在眼中,心裡暗自叫苦,敏瑜當眾給那些姨娘沒臉的事情她自然也聽說了,不等敏瑜端茶送客,立刻笑著道:「昨日在沈大人家中發生的事情。丁夫人可覺得意外?」
「你指的是什麼?」敏瑜臉色淡淡的看著江氏,心裡卻有了幾分猜想——難不成馨月的事情是江氏在其中推波助瀾?只是,她為什麼這樣做呢?
「馨月不聽如月的安排,沒有向方興方大人投懷送抱,而是找上了薛大人的事情。」江氏直接道,她可不認為敏瑜能猜中其中的關鍵,這件事情她做的極為隱秘,除了她和馨月之外無人知曉,而她也肯定馨月不會將這件事情透露給任何人。包括她的親姐姐如月。
「是你對馨月說了什麼,才讓她改了主意的吧!」敏瑜輕輕搖頭,道:「只是不知道你對她說了些什麼呢?是分析利弊,讓她覺得選擇薛大人比方大人要明智的多嗎?尤其是薛大人而立之年尚無子嗣。要是馨月有那個福氣懷上薛大人的子嗣,那可就真的是一步登天了!」
「看來妾身的雕蟲小技瞞不過夫人的火眼金睛!」江氏微微一驚,但很快便又覺得理所當然了——才來肅州短短兩三個月,就讓董夫人連連吃癟。這位看起來和氣的年輕夫人定然有非凡之處。想到這裡,她心裡也在暗喜,只要能說服這位夫人相幫的話。自己的處境應該能夠改變了吧!
「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呢?」敏瑜輕輕挑眉看著江氏,她心中猜到了某些,但是卻不願意說明,而是淡淡的道:「江姨娘想必也是善堂養大的,董夫人對你們的恩情可不淺,你這樣做似乎不大……」
敏瑜沒有講話說完,只搖著頭,其中的意味不說自明。
「妾身知道這樣做會讓人非議,說妾身忘恩負義,可是,妾身真不認為董夫人對妾身,對善堂出身的姐妹有多大的恩情!」江氏冷哼一聲,道:「善堂是朝廷所建,養育我們用的銀錢不是朝廷撥款便是善心人士捐贈的,董夫人可沒有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付出良多。再說,就算真的為我們付出不少,但她可不見得真就是善心,不過是想將我們養大了之後,為她,為薛大人籠絡人心罷了,哪有真正為我們著想過!」
敏瑜淡淡的看著江氏,沒有反駁,更沒有附和她的說辭,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她,直到江氏訕訕的閉了嘴,才淡淡的道:「江姨娘今日上門,不是為了與我說這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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