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就进了山丛中,庄子没有围栏,而是绵延连接着京郊的山脉,似乎与懿明书院所在的山有几分相像。
迈着脚步往前走去,走了许久,才碰见一个山中采茶的女子。
采茶女道,山上确实是懿明书院,不过寻常人是进不去的。
远远望去,云雾缭绕,山中翠鸟深鸣,几座楼房于山中若隐若现,临近中午,书院之中升起了缕缕白烟。
“无妨,我有一兄长在书院念书,只是探视一番,不碍事的。”她谢过之后,循着乡间小道上了山。
懿明书院她是来过几次的,不过都是坐着马车或轿子,从家中来此一两个时辰也不觉累,如今都能看得见房舍了,走小小一段路程,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汗,开始口渴。
绕上半山腰,终于看到石头的牌匾写着“懿明书院”四字,短衣打扮的书僮守在门前。
他们见到她,主动来问:“姑娘,此地乃书院重地,陌生人不得擅闯。”
越苏解释道:“家中兄长在此读书,母亲让我带几句话,说完便走,还望见谅。”
那人问她兄长是谁。
“是崔山长的外甥,傅家二公子。”
她一说,那看门的人都明白了,忙请了她进去:“傅公子应是在自己房中温书罢,如今山上人多口杂,你从这条小路进去,看见桐院,就能进去找他了。”
如此轻盈身量,又是个女子,弱不禁风的,二人也不觉着她是什么贼人,便放了她进去。
越苏轻轻点了头,擦了擦头上的细汗,沿着二人所指的方向走去,没过一会儿,就看傅明朗的书僮提着食盒自外而归。
“琪风。”
书僮便转过身来,将饭菜置于一旁,跑过来对她行了礼。
“表姑娘,您怎么突然来了,是来探望公子吗?”
越苏轻笑点头,让他带路。
还有半月春闱,山上的气氛也有几分热烈,傅明朗因是崔山长的外甥,有自己一处独居的小院,不大,三两间房舍,伴绿竹海棠,比起要与人同寝而居的,已经好了很多。
有两名外地来的学子,与他相识,知道了此地之后,三天两头便会拿着书来此温习。
傅明朗现他二人也非泛泛之辈,也时常邀请他们过门相谈,今日讨论的政务,傅明朗与一名学子意见相左,争论了许久没有定论。
“自古以来,未有因怀疑而定罪,也未有因得利而盖棺定论,凡事讲究证据,若只因此事太子得利最大,便视其为始作俑者,天下苍苍,含冤而死之人多矣。。。。。。”
他正说着,却在某一刻停住了。
对方似乎还想反驳,但同时也看到了来人,目光被吸引。
越苏停在门口,微微屈身行了礼。
傅明朗对二人道歉,说小妹受母命而来,有要事相商,便将二人打出门。
那二人是老乡,自然比一般人熟悉,出了门后,恍然觉着心有不甘,暗自猜测这是不是傅明朗相好的女子。
他们生于小官之家,也见多了姿容清丽的妙龄女子,却还未有一人如刚才那般气质出尘,殊色绝丽,此时此刻不由得羡慕起傅明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