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双眸瞪大,瞬间清醒了,连忙道:“爷,你怎得回来了?”
那日日结算的借款,是贾琏主持签订的,贪财的贾琏自然与王熙凤要了几分利钱,供作自己平日吃喝消遣用。
前一日在荣庆堂上议事,时辰有些晚了,一时着急出门赴约竟忘了来院里取每日的分红,以至于今日与朋友在外高乐,竟是短了银子付账。
还好掌柜的认得贾琏是荣国府的公子,暂且赊账了,但还是让贾琏颜面扫地,如今正是怏怏不快。
“你个小骚蹄子,这是大爷我的院子,回来还吓到你了?难不成你家奶奶在府里藏了人不成?”
平儿自己被骂倒是没什么,可不能让奶奶的名誉受损,“这是哪有的事儿,奶奶连日来为府上的事奔波,精疲力尽,如今才睡下,奴婢只是怕有响动扰了奶奶清梦。”
听平儿的意思,里间王熙凤已经睡着了,这对贾琏来说正是好事。一会儿寻得了银子便就再出府,省得被王熙凤留在房里过夜。
面上还是装出不喜,贾琏又道:“才是戌时就睡下了?还想着多日未同榻而眠,回来热络热络。”
();() 平儿的脸颊绯红,退去墙边不听贾琏的淫词。
贾琏翻了一眼,轻哼了声,不过是早晚逃不出他手掌心的小浪蹄子,且看她还能再扮几日清纯。
不顾着平儿,贾琏小心翼翼的摸到内房里。
趁着微弱的烛灯,贾琏把他所知道的放银子的地方都摸了個遍,竟是没摸到半点银子。
正是气恼之时,却听榻上王熙凤突然唤了一句,“别过来!”
这一声,将毫无心理准备的贾琏唬了一跳。
“不让我过去,是不是银子被她搂在锦被里了,这个守财奴。”
心念及此,贾琏走得靠近些,临到榻前,似是能听见王熙凤口中还在絮叨着,“别过来,别过来……”
王熙凤双眸紧闭,眉梢蹙起,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贾琏才幡然醒悟,原来是梦呓。
舒出一口气,又听王熙凤道:“唐衍,饶了我吧……”
贾琏:“?”
……
御书房,
御案之上又是堆叠成山的奏折。
戴权将御膳房熬制的汤羹端了进来,轻言劝说着武安帝,“陛下,注意龙体,还是先歇息,吃些药膳。”
武安帝摇了摇头,继续在奏折上点着朱批,“好不容易用唐衍的法子敛了些银子,先将这笔银子分配好了,发去最急需的地方。”
忽得,武安帝搁下笔,偏头问向戴权,“你可知唐衍最近在做何事?”
戴权回想了一下,应声道:“宫外的人递信说,前些日子在陛下批的银矿挖银,今日回到京城里,似是有贾家之人上门找他的麻烦。”
武安帝眼神微眯,冷声道:“实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再多遣些人,将唐衍看顾好了,等朕处理了这一干政务,还有话要问他。”
戴权躬身应下,又问起一事,“方才后宫来人询问,关于册封之事,陛下还过问吗?”
武安帝又提起了朱笔,“尽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