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是难得回到了家中过夜,回到了这间已经有些陌生的他与妻子的卧室。
又审完了一份文件,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赤司征臣扔下钢笔,开始感觉僵硬的身躯让他暂时停下了工作,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算稍微休息个五分钟再继续。
活动了一下手脚,他踱步走到办公桌旁的落地窗前,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今夜并没有皎洁的月色,如黑影般的阴云飘飘散散遮住了月亮,他却并不失望,这样的景色反而会让他心情更为平静。
看不到月亮也好,这样他也不会在窗前的这片月光下总是想起曾经在每一个他在家加班的夜晚,总是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做着看书、绘画这些事情,静静陪伴着自己的妻子。
自那个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离开有多久了呢好像是六年九个月零四天,又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时间已经久到他想起她的时候,已经从她刚去世时的痛彻心扉,到如今心中好似隔了一层薄纱的麻木。
时间果然是良药,没有什么感情是时间带不走的,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已经变成了事业还有她留下的征十郎。
赤司征臣金色的双眸宛若冰封,看不出丝毫感情。
他觉得时间已经让他对妻子的感情淡去了,但是在昨天儿子以一个荒谬的借口请求他回家,答应下明天一场可笑的见面后,他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大概是为了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装神弄鬼骗到了征十郎吧。
忽视掉心中那一丝微弱的期望,赤司征臣冷酷地想,如果那个小姑娘给不出一个能令他满意的解释,那么即使她是迹部家那个小子的女友,她也一定会为了自己以赤司家过世的主母为借口愚弄赤司家的继承人而付出代价
冰冷的目光从窗外移开,赤司征臣觉得已经休息够了,是时候继续工作,他侧过身,打算重新回到书桌前。
忽然,眼角余光瞥到的黑影让他又转头望向了窗外的方向,那黑影从正门的上空飞掠而过,径直向这处还亮着灯光的房间飞来。
那是什么怎么随着靠近体积看起来越来越大了
无人机还是一只怪鸟
不,是比那些体积还要大得多的存在,度极快却悄无声息。
赤司征臣不认为赤司财阀的敌人有能嚣张到直接在赤司家的大本营动袭击的,但出于谨慎,他后退两步,打算隐蔽起来观察一下这道诡异的暗影。
这时,一直笼罩着月亮的黑影散开了一块,月光重新毫无遮挡的流淌了下来,那昏暗却温柔的光辉下,赤司征臣那双目前已经变得极为出色的眼睛一瞬间就看清了那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什、么
他后退的脚步一顿,改为猛地向前冲去,直到被玻璃落地窗挡了下来。
这个距离已经够了,因为对方也在急向他靠近着,在赤司征臣靠在玻璃上时,“黑影”已经停在了他前方的空中,与他隔着一道玻璃相望。
这场景应该是很奇怪的,赤司家去世已久的夫人,此时正宛若生人一般坐在一根插着四根筷子的巨型长条黄瓜上,她的身后还有一位金的小姑娘正探出头来好奇地向灯火透明的室内张望。
但赤司征臣此刻完全没注意到奇怪的黄瓜,也没注意到后面的陌生少女,他的眼中只看得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张好像从未在他记忆中褪色的面容。
她欣喜的含着泪,对他说道“征臣先生,我回来了”
赤司征臣怔怔地看着她,指甲掐着手心,陷入了肉里,手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瑟缩了一下,“不是梦啊”
凤绫香偷瞄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似有千言万语的对视,直到察觉骑着的黄瓜不耐烦地动了动,她不得不煞风景地提醒道“那个赤司先生,您能先后退几步让我们进来吗”
赤司征臣现在是能触碰妖魔鬼怪的体质,他趴在窗户上死死挡在她们前方,她们可没有办法穿过他进屋呀。
听到后方传来的话语,也不管是谁在说话,赤司征臣机械般地遵从了指令,他后退了几步,给她们让出了一片空地。
当赤司诗织从那进入了屋内的奇怪黄瓜上一跃而下,向他扑过来时,赤司征臣只有一个念头她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片月光之下
和她生病之前一样的重量沉甸甸的落入怀中,赤司征臣才有了一丝真实感,他僵硬地抱住她,眨了眨眼,不知何时悄然落下的泪珠将他金色的瞳仁洗刷成了红色。
从前,总是她在家等着他回来,等着他说这句“我回来了”,每一次听到他这句话,她就会笑着说
“欢迎回家。”他嘶哑地道。,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