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景知道,等这一次在跪下的时候,他这个儿子就会格外的顺从,甚至会努力的做的更好。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他就看不到自己对白果的恨意了,而只有白果让他穿衣洗漱的这些对他来说的奢望。
到后面,他还会对白果更为感激,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即便是最后腿废了,不管背地里骂的有多凶,可只要他在看到白果,依然会怀着恐惧、懦弱、害怕、感激……却唯独不会有憎恨。
更不会兴起报复的念头。
他已经被折了心气。
折了傲气。
折了他男儿的气概。
白玉景看向这个叫十二的人,手指顿了顿,还是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了一沓银票递过去,语气诚恳带着恳求,“这位小兄弟,麻烦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让他休息好了在跪着。”
十二看了白玉景一眼,又看了银票的厚度,接了过去。
主子好像十分喜欢这东西。
不过休息?
倒是可以多一息的时间。
白玉景脚步沉重的走出了这个院子。
他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他救不了。
他能和白果吵一架,能骂白果,甚至是可以打白果。
可是之后呢?!
前脚康乐县主到了凤州,后脚康乐县主就被打。
传出去之后,他做不做人?!能不能做官?!
他的儿子娶不娶妻?!
他的那俩个庶女见不见人?!
还有皇上那边……
朝堂上最不缺的就是官员,却的只是官位。
他不能这么做。
他不能让一家人陪着白明绍搭进去。
他……
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是他……
没有教养好自己的孩子。
如果之前就好好改一改他的性子,多留一些心神,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他悔啊!
他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