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的气息在周之耘耳边,弄得她很痒,翻了个身,仰躺着,同时往边上挪了一下。
“第二天,”常时把手搭到周之耘的肚子上,接着说,“奶奶就感冒了,输了几天的点滴。爷爷又气又急,但是奶奶就是不见他。”
“差不多……得一个多星期吧,奶奶的感冒好了,两人才和好如初。”
常时的手滑到周之耘的胳膊上,又伸进她的手指里,“我记得,爷爷写给奶奶的一句话:有生之年,我能想象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你爱我。”
“他们两个一辈子都没红过脸,爷爷对别人都很严肃,只有在奶奶面前,才会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周之耘很感动,出于对两位老人的尊重,轻轻“嗯”了一声。
“你呢?”常时问,“要几天才能不生我的气?”
周之耘隔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不是生气。”
“睡觉吧。”她想了想,理不出个头绪。今天这一天感觉好长,很累。
第二天,周之耘还是感觉很累,没睡好。
“下午我去接你。”出门前,常时吻了吻她。
下午周之耘要去试婚纱。上次试,腰部的尺寸有点不合适,已经改好了。
周之耘笑了笑,“好。”
到了医院后,周之耘才想起来,昨天给童雯阿姨做的柠檬柚子茶没有带过来。
“我就是……随口一说。”童雯的笑容有些勉强,“明天再喝,也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之耘总感觉每过一天,童雯阿姨的手就又枯瘦了一点。
“好,我明天再给你做新的。”
童雯攥了攥周之耘的手,“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反倒越来越憔悴。”
她歇了口气,“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要来我眼前晃,我看着……看着难受。”
周之耘垂着头,然后趴到了床边,“阿姨……”
童雯长长地叹气,望了眼半开的百叶窗。
这时,童咏珊进来,犹犹豫豫的,像是有话要说。
周之耘也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