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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付汀梨那瓶水吊得差不多了,孔黎鸢那通费事费时的电话也差不多打完了。
付汀梨零零散散地听了些进去,就觉得当女演员还真不简单。
孔黎鸢一个人被困在这里,如果真的时间长,影响的不止有剧组后续的拍摄,还有一些其他通告和线上活动。
眼下孔黎鸢连手机都掉了。
和外界联系的方式都变得如此麻烦,只能借她的手机给经纪团队打电话。
她们刚刚又翻来覆去地找了一通,没在救助站找到孔黎鸢的向导,向导也说在拉行李箱回来的一路上,没看见有手机的踪影。
付汀梨望着倚靠在墙边的女人,时不时望她拉下口罩透气而显得单薄的脸,望她垂在阴影里的眼睫。
她没从孔黎鸢身上看到一点迷茫和难以应对。
哪怕这个女人刚刚才从四十度高烧里解脱,没有手机只孑然一身地站着,但在任何人面前,只要是清醒的,只要是可控的,就难以显露出那份软弱和不安。
再回想起那个雪地里趴在她肩上抖的孔黎鸢。
付汀梨竟然已经觉得生疏。
许是感应到她夹杂着复杂探究的眼神,孔黎鸢抬了一下眼。
付汀梨立马把眼神收回去,重新投在那瓶所剩无几的吊水里。
药水里点滴涟漪不断,她希望自己眼底没有流露出莫须有的东西来。
比如同情或者心疼。她知晓这两种情感都非孔黎鸢所需。
“药水吊完了?”
孔黎鸢挂了电话,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她。
“你电话打完了吗?”付汀梨接过,a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耽误的事很多?”
“不多,就是一些杂事,反正我这次也是提前过来的,行程正好能卡住。”
孔黎鸢似乎也在盯着她的吊瓶。
付汀梨“噢”了一声,说“那就好”,然后又抬了抬手臂,
“我觉得这水吊得差不多了吧穆医生”
她扯着有些嘶的嗓子喊。
“来了。”
穆医生坐在桌边,正端着一杯茶,好像是已经看了她们好一会,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走过来,瞥了一眼吊瓶,“是差不多了,拔了针就走吧你们,我也正好下班吃饭。”
“你们这是轮班的吗?”拔针的时候,付汀梨和穆医生搭话。
“轮啊,不过就四五个人,遇上这么一场大雪,也累得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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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医生利落地给她拔了针,棉签按住那渗血的伤口。
回了几次血的针拔出来有点疼,付汀梨皱了皱鼻子。
“疼啦?”穆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