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内心有个小人在叫嚣,疯狂地敲动着她的心脏,渴求她把这里的风和雪都装回去,却怎么都装不够。
这里好像一个世外桃源。
而她和她真的很像两个风尘仆仆的同路人,不是因为封路被困在这里,而是携着一颗贫瘠枯竭的心而来。
从这里捧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然后再有气力继续往前走。
她踏着厚厚的雪层,印着孔黎鸢的脚步。从此下定决心,离开北疆之前,要再来这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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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后,天已经快黑了,她们起的本来就晚,中饭没吃,路途上只吃了孔黎鸢揣在兜里的几块馕。
对的,付汀梨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是怎么搞来的,什么时候搞来的。
而向导正蹲在她们的木屋外,穿着一身当地哈族的绒袍,一口一口地抽着有些刺鼻的烟。
见到她们慢吞吞地走近了。
才从地上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急切迎上来,
“你们去哪了嘛,我手机没电了都联系不上嘛!”
这种烟味比孔黎鸢抽的烟刺鼻得多。付汀梨不动声色地躲远了一些,然后笑了笑,解释,
“就是去外面走了走,我给你微信说了,你可能是没看到。”
然后又指了指她和孔黎鸢,“别急,我们都是两个大人,还能走丢不成。”
向导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把烟掐了,望一眼孔黎鸢,然后又叹一口气,嘟囔着,
“毕竟是大明星嘛,而且之前不还烧吗,我怕出了事你们剧组找我麻烦。”
“不会。”这会已经到了家门口,孔黎鸢很随意地将兜帽摘下来,“要是他们找你麻烦你和我说。”
向导被这话堵得猛吸一口烟,然后又砸一下嘴,郁闷地说,
“那时候你都已经出事了,我还能怎么跟你说。”
孔黎鸢听到这话,竟然笑了一下,然后说,“也是,那我是不是得给你签个保证书?说在禾瓦图村的一切行程都由我自己负责?出事了和向导无关?”
她看起来心情特别好,甚至还能和向导开起这样的玩笑。付汀梨也顺着这样的话弯眼笑。
而后又瞥到向导睁一下眼睛,视线在她们两个身上晃了晃,嘟囔着说,
“你们两个姑娘,这是去哪儿玩了嘛,这么高兴。”
就在这时候,家里的阿帕走出来,穿戴比今天早上稍微精致一些的绒袍,戴一顶御风保暖的绒帽,脸上的笑和皱纹都堆在一块。
看见她们都站在门口,眼前一亮,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
付汀梨勉强听懂了是什么意思,脸上先是浮现出惊讶,然后眼睛笑弯成一条缝,笑意更浓。
孔黎鸢似乎注意到她在陡然之间的心绪转变,转过头来看她,也笑,然后用眼神询问她是什么意思。
向导这时候恰好出声,“阿帕说,有一家当地人邀请她吃晚饭,问你们要不要跟她一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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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吃晚饭的是阿帕的好朋友,偏偏在她们这样穷途末路的情况下,听说阿帕家里来了两个汉族姑娘,于是热情地撂下话,让阿帕把她们也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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