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不成,就很尷尬,因為廖晟必須過河。
要麼走湘江西岸,去更下游橫渡湘江。要麼走湘江東岸,在淥口鎮對岸橫渡淥水。
淥口鎮有一座橋,始建於宋代,全長15o多米,為木墩木樑結構,每隔幾年就要修繕一次。如果不走這座橋,整個淥水沿岸,就只剩醴陵那邊的淥江橋,同樣是木墩木樑的宋代橋樑。
廖晟沒有專門的水軍,他的船隻僅用於運送輜重。
趙瀚的水師也沒法從江西過來,船隻同樣只能用於運送輜重——當然,可以從長江繞一大圈,再沿著湘江一直到這邊。
橫渡湘江太困難了,廖晟只能選擇在淥水過橋。
在淥水南岸登6,廖晟舒了一口氣,反賊總算沒有放火燒橋。
隔河紮營,當日未動。
廖晟讓自己的族弟廖昆,率15oo水性良好之精銳,夜間去上游直接偷渡過去。到時候,主力強渡大橋,奇兵從東邊同時進攻,兩面夾擊可一戰而勝。
費映珙毫無反應,似乎不知道防備敵軍偷渡。
當族弟成功偷渡的消息傳來,廖晟在營中冷笑:「看守糧道之賊將,何其昏庸無能,此戰必然大勝!」
費映珙不動的原因有二:
第一,他現在雖然可以統率一千正兵,但黃麼帶走五百用於圍城。他只有五百正兵、五百農兵,這點戰力分兵之後太弱;
第二,如果不讓敵人過河,他怎麼全殲?
次日正午,成功偷渡的15oo團勇,在休息恢復之後,由廖昆帶領殺過來。
同時,廖晟提前強渡大橋,以此牽制賊兵,配合族弟順利抵達戰場。
盾牌手、長槍手在前,三百弓箭手在後,一次性只能投入幾百兵力,人數太多橋面也站不下。
他們也不急著進攻,就在橋上往對岸射擊,等偷渡的友軍到了再兩邊夾擊。
「爹,東邊的敵人過來了,偷渡一千多人。」費如惠說道。
費映珙扭頭瞧了瞧:「不急,再等等。」
守橋的五百正兵,正舉著藤牌防禦弓箭。待側方的15oo團勇接近,費映珙突然驚呼:「快撤!」
趁著弓箭手射擊的間隙,守橋正兵轉身就逃,似乎害怕兩面夾擊,直接給嚇潰了。
非常拙劣的演技!
但是,正在橋上進攻的團勇卻信了,偷渡包夾過來的團勇也信了。
他們成軍以來,長期跟賊寇作戰。那些賊寇,也是這樣打著打著,一旦被埋伏或包夾就潰敗。
河對岸的廖晟急道:「鳴金,鳴金,過河集結,不要亂追!」
「噹噹噹噹!」
銅鑼瘋狂敲響,但已經晚了。
過橋的團勇,偷渡的團勇,見大同軍正在潰逃,立即腦子發熱一窩蜂追殺。
很顯然,這些團勇精銳,根本無法做到令行禁止。
廖晟渡河之後,他的部隊已經分成兩股。一股在追殺大同軍,一股非常聽話的在岸邊集結。無奈之下,他一邊帶兵追趕,一邊吹號讓前方部隊停下來。
這是一個商業小鎮,人多了根本沒法列陣,只能沿著青石板街道前進。
兩條街道,呈「⊥」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