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還要考舉人呢。」鄭森說道。
「考什麼舉人?」鄭芝龍非常無語,「還沒等你考上舉人,福建都沒了,你到哪裡考試去?」
趙瀚笑道:「沒事,到時候我來主持。」
福建很好拿下,到時候三路進軍。
一路從鉛山南下,一路從潮州東進,一路從海上直取福州。
自古以來,福建都是兵家不爭之地。
遍地是山,土地貧瘠,關卡密布。打下來沒有屁用,真去打還處處碰壁,歷朝歷代攻打福建都是順帶的。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福建只能割據,地方政權別想打出去爭天下。
就像這次,湖廣和廣東打得熱鬧,福建官兵屁動靜沒有。因為只要趙瀚守住兩座關卡,用一兩千雜兵,就能卡死數萬福建官兵。
鄭芝龍也是無奈,他的基業,一半在福建,一半在台灣。
即便占據整個福建和台灣,鄭芝龍也只能偏安,浙江、江西、廣東全都能壓著福建打。沒辦法,地形如此,就像山東一樣,只能短暫割據,無法爭奪天下。
宋代之後,整個南方,最適合作為龍興之地的只有江西!
當年陳友諒就是占據江西,若非朱元璋運氣逆天,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鄭芝龍深知福建劣勢,因此完全沒有爭天下的雄心。他把兒子送去江西,就是在為今後做打算,希望兒子能在趙瀚那裡獲得重用。
並且,他不希望兒子做武將,更願意兒子去做文官。
兩日之後。
鄭芝龍率領船隊離開,還從廣州帶走許多貨物。
至於鄭森,則留下做趙瀚的隨從,每天幫忙處理一些簡單公文。
「總鎮,怎這麼多預備吏員?」鄭森手持文件好奇提問。
趙瀚笑道:「落戶分田。」
「也太多了吧。」鄭森驚訝道。
由於地盤擴張太快,急需大量基層官吏。趙瀚又從江西調來1oo正式吏員、2oo預備吏員,同時在廣東徵召預備吏員。
具體操作為,一個正式吏員為主,帶兩個江西預備吏員,帶四個廣東預備吏員。只要完成落籍分田工作,正式吏員升職為官,預備吏員全部轉正,部分做得好的直接當官。
「總鎮!」
鄒光第送來一份名單:「軍隊調查清楚了。」
趙瀚仔細查看,頓時鬆了口氣。
廣州府這邊的大同軍,高層將領都沒問題。中層軍官揪出兩個,一個受賄八十兩,一個抄家私藏財貨。另外,還有六個底層官員,以及二十多個士兵,有私藏財貨的行為。
「拖去碼頭,當眾行刑!」
鄭森跟著趙瀚前往城樓,看著碼頭那邊行刑,內心受到極大衝擊。
只聽鄒光第和一個廣東翻譯,分別用江西話、廣東話宣布:「大同軍紀嚴明,不拿百姓財貨……現南兵事院第一營、第三總、第四哨哨長劉謙正,收受賄賂白銀八十兩,私自釋放打行混混林富、陳明義,按軍法當斬!」
劉謙正被捆著拖出來,當著圍觀百姓的面,朝著城樓大喊:「總鎮,我犯了軍法,我是該死。我兒子在廬陵中學讀書,他學習好得很,求總鎮不要牽連他!」
連續喊了好幾遍,劉謙正給趙瀚磕頭,額頭磕得鮮血長流。
「告訴他,一人受罰,不會連累全家。」趙瀚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