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城市的官員住房,趙瀚都不敢建得太好,只比廉租房稍微闊氣一些。
這是在吸取大明的經驗教訓!
朱棣遷都北京之後,就建了許多官員住宅,也是分給官員居住,等官員退休之後再收回。
結果呢,只幾十年時間,京官都沒地方住了。
因為越來越多的官員,在分到房子之後,別說退休,就連死了都不把房子交出。
於是從明代中期,京官住的房子,要麼皇帝賞賜,要麼自己購買,要麼出錢租賃。
以北京高昂的房價,京官若是不貪污,每月交完房租之後,工資只能勉強過日子,請丫鬟僕人根本別妄想。
趙瀚要在每座城市,都建一些樓房,讓官員免費居住——注意,免費居住,不交房租的!
異地調任,房屋退回,不退就撤職。
致仕退休,房屋退回,不退就取消兒孫三代的做官資格,因為官員在老家是有戶籍和房子的。
這種政策看似嚴厲,估計持續時間也有限。等趙瀚死後幾十年,或許就會出現官員霸占房屋的現象。
所以,官員的樓房不能修太好。
但又必須比廉租房好得多,否則會打擊官員的積極性。
官員住房,規格是兩室一廳。
而廉租房只有一室,窮人全家擠在一室!
說實話,抑制腐敗是個大問題。
趙瀚給官員的工資,雖然比大明要高得多,卻不能滿足他們傭人成群的願望。這在古代是理所當然的,似乎做官就該有很多僕人。
秦良玉跟趙瀚聊得很融洽,從住房聊到官吏,又從官吏聊到民生。
秦良玉突然說:「我在南京看到一種盤娘糖,是用番薯製作的。聽說番薯產量很高還不挑地?」
「石砫還沒引種嗎?」趙瀚問道。
「只引種了苞谷(玉米),有時候也種高粱,」秦良玉嘆息,「石砫山多地少,能種稻米的土地不多,土民都生活艱難得很。石砫還算好的,這些年輕徭薄賦。旁邊的酉陽宣撫司,那才是一言難盡。本來就很窮困,土司還橫徵暴斂,前些年甚至激得土民暴亂。」
趙瀚說道:「這種土司須得嚴懲。」
秦良玉知道怎麼嚴懲,昨天她問過南京勛貴的下場。
上了年紀的全部處死,青壯打散了扔去各個礦山,女子嫁給移民北方的單身漢。若有孩童,由生母帶著改嫁。
手段非常殘酷,還不浪費人力資源。
秦良玉問道:「可否給些番薯種子,老身帶回石砫引種。」
「這個自然可行,」趙瀚說道,「選那些大番薯做薯種,埋到土裡會發芽長藤。再剪下藤蔓插栽,一年就能插出幾十畝番薯地,幾年之後就能推廣到整個石砫。」
秦良玉笑道:「不料都督對農事也精通。」
趙瀚擺手說:「我也只知一個大概,等老夫人回去的時候,我派幾個精通番薯栽種的老農跟隨。這細節之事,還得老農說了算。」
馬萬年坐在旁邊聆聽,急得想要抓耳撓腮。
祖母和趙都督都是大人物,卻圍繞農事聊得興致勃勃,甚至一聊就是半個小時。不僅是引種番薯,還有如何開墾荒山,如何改良荒地土壤,如何組織百姓興修水利。
北伐呢?
殺韃子呢?
皇子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