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藤牌手只能放棄盾牌,揮刀砍向鰲拜抓盾牌的左手。
鰲拜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當場被斬落,整個人也從簡易木梯掉下去。
「咻咻咻!」
後方的滿清弓箭手,近距離朝斜上方射出重箭。
瞬間就有十多個長槍手中箭,少數滿清重箭,竟然射穿了大同軍的藤牌。
「轟轟轟!」
又是二十多枚萬人敵砸下,投向蝟集在後方的八旗兵。火銃兵也全部轉移到城牆上,朝著下方的八旗兵射擊。
與此同時,烏真哈營的漢軍旗火銃兵,也朝著土石台上的大同軍射擊。
打到現在,此處終於變成血肉磨盤,雙方的傷亡人數都在直線上升。
被重箭和火銃擊出缺口之後,前排的八旗兵趁機衝上土石台,攻守雙方完全混戰在一起。
但近戰的陣亡率反而變小,大家都是披甲的,砍半天也不能把敵人砍死。反而是火銃和萬人敵,對敵軍後續部隊在一直造成殺傷。敵軍的刺箭,也在一直拋射,總能扎中幾個位於後方的大同軍。
東西兩面城牆,此時也在爆發攻城戰。
八旗兵推著楯車和雲梯,很快就接近城牆,並沒有被火炮轟得很慘,因為火炮大部分調去了北城。
……
李正、蕭宗顯、盧象升的援軍,已經跟滿清營寨接近。
但很難進攻,全是一圈一圈的壕溝和土牆。
這並非多爾袞學乖了,一板一眼打呆仗,而是滿清歷來如此。黃台吉特別喜歡這樣搞,一旦覺得無法迅破城,就把自己的營寨修得固若金湯,許多時候反而變成大明援軍去攻他的寨子,把攻城戰打成對付援軍的守營戰。
付出上百傷亡之後,李正果斷停止進攻,說道:「不能這樣硬攻,否則必然死傷慘重,而且還不一定攻得下來。」
盧象升說道:「偌大的蓋州城,區區兩個月時間,韃子不可能處處都挖了壕溝、壘了土牆。就算如此,敵軍正在猛攻城池,也不可能處處設防。」
蕭宗顯分析道:「我軍已在北邊攻擊敵營,北邊必然有重兵防守。城東是他們的撤軍通道之一,也是肯定有重兵的。去城南用處不大,無非渡河進城,幫著小胡守城而已。城西如何?」
李正說道:「韃子為了防備我們從海上來援,在城西沿河沿海修築了許多炮台。恐怕也有重兵把守!」
盧象升搖頭說:「海船只能到大清河的河口,再往裡面航行就得擱淺。清軍修築炮彈,是防止我們用小船,從大清河運糧食進城。咱們也不走大清河,而是在大清河以北登6。見到壕溝土牆就去占,把韃子的沿河炮台也占了,那裡絕對防不住兩萬多人進攻!」
「但是我們繞過去,就不能堵住韃子退路,」蕭宗顯說道,「韃子只要傷亡不太慘重,是可以從容撤退的。」
李正支持盧象升的建議,說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此戰不是為了全殲韃子,只要守住蓋州就是咱們贏了。而且,韃子兵敗即便想走,也總得留下點什麼。不把咱們餵飽,韃子大軍走得掉嗎?」
留下的當然是斷後部隊,大軍想要撤離必須這樣做。
李正屬於援軍主帥,他既然拍板,那就得執行。
從海上繞一圈往北,紮營好幾天的援軍,死傷百餘人就又走了,他們要重從海上繞。
「殿下,敵軍撤了,要不要追擊?」蘇克薩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