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川和廣西安定下來,而且糧草也充足了,四川兩個師,廣西兩個師,就可以出兵夾擊雲貴,以雷霆萬鈞之勢掃滅西南軍閥。
時間得抓緊了,中國人必須走出去。
就在今年,牛頓已經出生,荷蘭人發現了紐西蘭。並且荷蘭人覺得,紐西蘭是南美洲的最南端……
北邊的毛熊也已經來了,沙皇俄國羅曼洛夫王朝,開國太祖孝皇帝米哈伊爾,在父輩的關懷下即將走向生命終點。但是,哥薩克強盜已經接近貝加爾湖,正在不斷侵蝕布里亞特蒙古的地盤。
沙俄只要殺穿布里亞特,就能跟滿清的地盤接壤。
貝加爾湖,中國古稱「北海」!
當滿清在遼東跟大同軍打仗時,趙瀚這邊主要忙著內政。文廟、武廟、帝王廟,先確定規矩之後,66續續進行修繕,大部分都是修復明朝的建築。
帝王廟只在南京擁有,文廟則各地都有,武廟則要配合軍事學院。
軍事學院,打算在南京先建一座,主要課程為徵兵、操練、軍備、後勤、指揮等等。各師表現優異的將士,選派少部分回來進修。同時面向中小學畢業生招生,中小學畢業生讀完軍校,可以直接授予低級軍官職務。
兵部左侍郎霍韜告退,女官問道:「陛下,是否召見福建林氏?」
「讓他進來吧。」趙瀚說道。
一個身穿絲綢的商賈,很快被帶來覲見,強忍著下跪的衝動,拱手作揖道:「草民林文元,拜見陛下!」
「賜座。」
趙瀚面帶和藹微笑:「據福建官員上疏,說你在給日本幕府將軍做聯絡人?」
林文元答道:「啟稟陛下,日本幕府閉關鎖國,主要是在封鎖大小佛郎機(葡萄牙、西班牙)。他們一直想與中國開海貿易,無奈曾因倭亂而與大明交惡。今日聽說大明覆滅,陛下建立朝,因此有向中國開海的打算。只不過,日本不敢貿然派出使者,想通過福建海商進行接觸。」
趙瀚問道:「你一直在跟日本做生意?」
林文元回答:「日本有一城市,名曰長崎。長崎又有一島,名曰出島。中國與荷蘭商賈,只可在出島居住貿易,每年還要向長崎繳納租稅。就類似……澳門之於大明。」
趙瀚的世界史學得有些不過關,問道:「日本幕府為何閉關鎖國?」
林文元回答:「教亂!」
「教亂?西方的耶教?」趙瀚感覺很意外。
林文元解釋說:「特為耶教中的舊教,西班牙、葡萄牙曾與日本貿易興盛。日本沿海的許多地方,都興建起了耶教教堂,耶教的教眾多達十餘萬。又兼各地藩主殘暴不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一些教眾聯合農民造反起事。在日本幕府眼中,西方的耶教,便如中國白蓮教,是蠱惑百姓造反的教派!」
趙瀚不禁莞爾:「這倒有些意思。」
林文元繼續說道:「四年前,一個名叫天草四郎的十六歲少年,率領一些無主浪人,還有數萬平民起義。三萬七千起義軍中,非但多為農民,且三分之二是老弱婦孺。日本名將板倉重昌,召集多個藩主的兵馬,向天草四郎的起義軍發起猛攻。幕府軍死傷慘重,主帥板倉重昌陣亡。」
「那麼厲害?」趙瀚愈發驚訝,他知道天草四郎,在日本遊戲裡接觸過。
那句天草四郎的名言,也不曉得是真是假:此刻死守此城者,來世永為朋友!
林文元說道:「幕府又派來第二任統帥,並且還增兵征討,調遣十多個藩主組建聯軍。但依舊無法攻破起義軍的城池,只能圍城封鎖,想把起義軍餓死。」
趙瀚問道:「餓死了?」
林文元說道:「天草四郎是耶教信徒,派人突圍聯絡荷蘭人,想要獲得荷蘭人的支持。但他卻不知道,自己信的是舊教,而荷蘭信的教。荷蘭非但沒有救援,反而出動艦隊炮擊起義軍。」
「是這個道理。」趙瀚點頭。
林文元說道:「三萬多起義軍,誓死拼殺,只剩兩萬餘。而幕府軍陣亡三千、傷者上萬,在破城之後,將活著的義軍全部屠殺。自此之後,日本便閉關鎖國,斷絕與西班牙、葡萄牙的貿易。幕府下令搗毀所有教堂,一旦發現信奉西教之人,便抓來判處死刑。」
趙瀚嘆息:「官逼民反,古今中外,莫不如此。這個天草四郎可惜了,十六歲便有如此膽識,且能讓數萬義軍誓死效命。」
林文元說道:「陛下,日本幕府隱約提出條件,只要陛下認可幕府統治,日本願意敬奉大同中國為宗主,並且日本所有海港都向中國商賈開放。」
趙瀚點頭說:「回去告訴幕府將軍,他們與大明的恩怨,在我這裡既往不咎。只要承諾不再興倭亂,便可派遣使者來南京。朕接到日本國書之後,也會派遣使者去冊封日本國王。」
「陛下聖明!」
林文元大喜過望,一旦日本開放港口,中國商賈將做獨門生意——荷蘭只能在長崎的出島進行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