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密衛,白衣御史,前者是密探成員,後者是廉政官員。從此之後就齊名了,內外官員都驚懼不安,生怕被黑衣、白衣給找上門,私底下喚作「黑白無常」。
當然,比起大明的錦衣衛,黑衣密探們沒那麼大權力。
他們只有奉命抓捕權,一旦涉及官員,必須移交給都察院(廉政司),或者是跟都察院共同審理。如果沒有聖旨,抓捕平民之後,也要跟地方機構聯絡。
李邦華私下找到田有年:「陛下復設錦衣衛,是否該勸諫一番?」
「勸也沒用,」田有年搖頭,「更何況,陛下的密探,跟錦衣衛還是有區別的。不能隨意抓捕官員,抓了官員也得移交都察院。也不能插手普通案件,只能抓捕細作,抓捕那些通敵賣國之人。」
李邦華嘆息:「就怕今後變成錦衣衛啊!大明的錦衣衛,初時也權力不大,可最後卻不得不設立東廠來制衡。我總算是知道,財部撥發的銀兩,每年有那麼多去向不明,到底是的用來做什麼了!」
黑衣密衛,沒有自己的牢房。
這次大規模抓捕,還得借用刑部大牢。
鹽商張完學被綁在刑架上,暫時還沒有動用酷刑。
徐穎親自來審理,文質彬彬的樣子,一臉的和顏悅色,微笑道:「張先生,老實招供吧,早說早完事。」
張完學哭嚎道:「大人,草民冤枉啊!」
徐穎還是笑容滿面:「楊一芹你認識嗎?一個南京的商號夥計。」
張完學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徐穎又說:「老實招供,不會為難你的家人。當然,前提是他們不知情。」
「真的?」張完學感覺又有了希望。
徐穎說道:「我也沒必要哄你,陛下定了規矩。裡通外敵者,只要不是罪大惡極,雖然抄沒家產,但罪不及家人。五代以內子孫,不得做專營生意,也不得做官為吏。」
完了!
五代子孫不能做官,不能從事專營生意,還要抄沒全部家產,就算不死不坐牢,也要淪為社會最底層。
五代子孫之後,階級都固化了,又怎麼可能翻身?
徐穎笑著說:「還有一種選擇,只要你好生配合,在抄沒家產之後,可將你的家人移民台灣。雖然還是不能做官,不能做專營生意,但至少能分田耕種,不至於沒了營生而餓死。」
張完學帶著哭腔說:「他們哪會種地?」
「城市平民,移民北方可學著耕種。你的家人移民台灣,就不能學習如何種地?他們生來就更精貴?」徐穎不屑道,「快點招供吧。招供了死得爽快,不招供想死都難,別逼著我動用酷刑,我實在看不得那種場面。還有,別藏著掖著,這次不止抓你一個。要是你們的口供對不上,自己掂量後果!」
「冤……」
張完學還想喊冤,卻見一個黑衣官差,慢條斯理的拿著竹籤過來。
另一個黑衣官差,手裡拿著小瓶子,也不曉得瓶子裡裝什麼,但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我招!」張完學連忙改口。
徐穎卻說:「你喊得太慢了,得先上一針提提神。」
「啊!」
竹籤狠狠扎進指甲縫裡,痛得張完學渾身抽搐。這貨嚇得直接失禁,褲襠里全是尿,哭喊道:「我招,我招……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