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一直在挖壕溝掘進。但雨季就快到了,就算壕溝能挖到城下,到了雨季也沒法再進攻。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荷蘭的運糧船隊都回來了,聽說他們半路遭遇襲擊,幸好有軍艦保護著,只被西班牙大帆船擊沉兩艘運糧船。
「轟隆隆!」
天空傳來悶雷。
菲律賓總督科奎拉,看著天空微笑:「先生們,我們守住了。雨季已經來臨,馬尼拉受到大雨的眷顧,再過一百年也不會被攻破。」
城外。
信教華人聚居的比農多區更外圍,在城防炮轟擊不到的區域,這些華人幫著蓋了許多房屋,大同軍將士就住在這些屋子裡。
「老鐵,喝碗薏米粥,去去身上的濕氣。」王徽親自盛了一碗。
鐵宏盤腿坐下,一口氣喝了半碗:「決定了?」
王徽無奈道:「決定了,就冒雨攻城。我跟軍醫們也商量過了,冒雨打仗之前,多喝鹽開水,打完生病就立即醫治。不能一直拖到雨季之後,軍中患病的越來越多,有些病連軍醫都搞不清楚。正好下雨沒法開炮,城中守軍也沒法放銃。馬尼拉的城牆不高,也別用呂公車攻城了,下雨泥濘推得太慢。簡易雲梯已經準備好,抬著梯子雨中附城,一舉把馬尼拉給打下來。」
「這也是一個辦法。」鐵宏點頭說。
王徽又說道:「攻占馬尼拉城牆之後,擇日再冒雨攻打城堡。城中的西班牙城堡,也是那種棱堡,晴天攻占耗時耗力,強攻得用人命去堆。乾脆就雨天攻打城堡!」
鐵宏把薏米粥喝完,砰的放在桌上:「我來率隊先登,這破地方又熱又濕,早點打完早點收工。我兒子明年讀小學,過年想回去看看,一直拖著怕是回不去。」
「拜託了!」王徽拱手道。
「都是大同軍戰士,不用說那些。」鐵宏咧嘴笑道。
鐵宏大概能猜到上頭的心思,軍中很多人看他不慣,留在國內很難繼續升遷。這次調來呂宋作戰,王徽是過來鍍金的,而他是被「流放」的,他估計要長期帶兵駐紮在呂宋。
又過一日,瓢潑大雨。
守軍全部躲在屋子裡,荷蘭士兵也在營帳里,誰也不願在熱帶的雨季打仗,萬一生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兄弟們,幹了這碗!」
兩千戰士端起陶碗,喝的不是酒,而是鹽開水。
高熱高濕的熱帶雨季,就算不下雨都容易脫水脫鹽,長時間淋雨就更容易中招。雖然搞不清原理,但南方的中醫們,知道喝鹽水能夠補充體力。
一碗鹽開水下肚,衣服都不穿,只穿皮甲的大同軍,抬著梯子冒雨沖向城牆。
雨勢實在太大,砸得人睜不開眼睛,甚至影響前方能見度。
別說守城的西班牙軍和邦邦牙土兵,就連駐紮在隔壁的荷蘭友軍,都不知道中國軍隊冒雨殺出去了。
換做荷蘭人,他們不敢這麼玩,害怕士兵全部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