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的傭人和打手都愣住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包圍鄭家的是馮岳,跟他一起的農兵總教官叫謝三船。
謝三船手持竹槍,指著鄭家的下人:「一個都不准走,誰敢逃跑或反抗,當場格殺勿論!」
那些打手平時耀武揚威,面對結陣的農兵,瞬間變成含羞小媳婦兒,渾身發抖著往後不斷退縮。
農兵衝上來,他們嚇得直接跪地求饒,絲毫沒有敢反抗的膽子。
衢州府衙。
劉安永快步奔到小紅辦公的二堂,心急火燎道:「府尊,農兵造反圍城了!」
黃緋笑著說:「莫慌,是陛下來了聖旨,那些農兵都是聽令行事。」
「聖……聖旨?」劉安永更加驚慌。
黃緋猛拍桌子,厲聲道:「劉安永,你可知罪?」
劉安永膝蓋一軟,差點就要跪下,強撐著站穩說:「我……我哪來什麼罪?」
「還死鴨子嘴硬,你當那些農兵是來抓誰的?」黃緋冷笑,「鄭家這次完了,你也完了!貪贓枉法也還罷了,竟敢越界開礦,強占百姓的耕地!」
劉安永聞言,臉色煞白,癱坐於地。
城外。
戴文孟舉著兵部調令和廉政腰牌:「都察院廉政官辦事,兵部調令在此,守城士卒開門!若是不信,吊一個人出城來查驗!」
腹地各城的守城士卒,都屬於地方警察系統。
很快,一個警察就懸著籮筐出城,在驗明兵部文書之後,下意識問道:「上官,為何如此陣仗?」
戴文孟生氣道:「衢州府的警差,若是還能用,老子犯得著去鄉下調兵?」
那警察目瞪口呆,知道廉政官是來抓貪腐的,當即帶著哭腔說:「上官容稟,只有做官的有罪,咱們這些小警差,哪有甚本事貪贓枉法?」
「老子親眼看到小警差欺負菜農,」戴文孟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莫要廢話,快快打開城門,否則就是抗旨大罪!」
城門洞開,農兵魚貫而入。
進城之後,戴文孟吼道:「全城警差,交出兵器,回到自己的衙門,等待有司派人來審查!農兵按照既定任務,去城內各衙門抓人。一個官吏都不准放走,老子要慢慢審理!」
城中百姓剛開始驚慌,還以為農兵造反。
隨即看到農兵抓捕官吏,頓時明白過來,紛紛走出家門看熱鬧。
還有不少受過欺負的百姓,跟著農兵隊伍跑,訴說著哪個官吏是壞蛋。他們看到欺負自己的人被抓,激動得涕泗橫流,當場跪地呼喊:「陛下萬歲,青天大老爺萬歲!」
廉政官員在地方辦案,不得單獨審理,必須全程有地方司法官員陪審。
衢州府這邊,三縣一府,如果把村鎮級別也算上,足足抓了三百多號官吏和平民。把人全抓完之後,才去杭州通知有司衙門,把浙江頂級官員嚇得面如土色。
衢州府爛成這個樣子,浙江的司法、廉政官員,為什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省里相關機構的一二把手,全都要被追責!
輕則降職,重則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