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婺華下意識說:「太……趙同學好。」
趙匡桓說道:「喬同學功課很好,是以前在家裡學過嗎?」
喬婺華說:「我六歲便開蒙,還讀過兩年女校。」
「原來如此,難怪先生經常誇獎你。」趙匡桓突然不知該說啥了。
喬婺華道:「趙同學箭術高,聽說學校無人能及,小女子甚是佩服。」
「哪裡,哪裡,」趙匡桓謙虛兩句,又自賣自誇起來,「我還會騎術呢,家裡養了一匹小馬。你若有興,等哪天放假,我帶你去騎馬。」
喬婺華說道:「女子騎馬終是不雅。」
趙匡桓道:「雅得很,宮裡有位阿姨(妃子)也善騎。」
這兩人聊起來,讓盧以誠有些迷糊,眼前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學習好,還長得漂亮,對於這種女同學,盧以誠自然也心生愛慕。可如果太子也喜歡,這該咋辦呢?於是乎,輪到盧以誠憂心忡忡,可惜又找不到人訴苦。
自此之後,太子爺終於跟心上人愈發熟悉,甚至經常約好放學一起做作業。
但周末回家不敢露餡兒,只在父母那裡,把章昉奮發向學當成事來講。
趙瀚非常滿意,笑道:「這個校長沒選錯。教書育人,教書只是手段,育人才是根本。世間多少名師,都本末倒置了,他們只會教書,名師亦不過教書匠而已。」
費如梅突然說:「夫君看人很準,專把張先生從江西調來。」
趙瀚哈哈大笑:「你居然也學會說奉承話。」
費如蘭道:「爹娘就要回江西過年了,臨走之前,妾身想請他們再進宮見見。」
「這是小事,不需要通報,」趙瀚說著又感慨起來,「若非生在皇家,孩子們也可以多走動,去他們的外公家裡住一陣。」
趙匡桓突然問:「娘,鉛山那邊是什麼樣子?」
費如蘭笑道:「這可不好說。有山,有水。有很多茶山,漫山遍野栽著茶樹。有很多造紙作坊,整個鎮子都在造紙。河裡的商船,一年四季不息……說得我都想回去看看了。」
費如蘭還能想家,趙瀚卻是沒有老家可想。
主要是趙貞蘭和趙貞芳,她們偶爾會思念家鄉。也曾派人回老家查訪,可歷經戰亂、瘟疫和天災,舊時鄉鄰已經逃光了,只剩寥寥附近幾家士紳還在。
父母的屍骨,在過橋伯劉莽的敘述下,終於知道「安葬」在亂葬崗。
劉莽這位伯爵,也因此得到一個差事,帶人前往天津的亂葬崗,把那裡稍微修繕一番。
肯定分不清是誰的屍骨,索性圍起來植樹造林,並在那裡立上雙親的墓碑。再給亂葬崗其他逝者,立一塊共有的大碑——天下喪亂者之墓。
林子還真不好造起來,好地也不可能做亂葬崗,都是種不出莊稼的鹽鹼地。
等到明年父母的忌日,趙瀚打算帶著全家,去天津的父母墳地拜祭。順便巡視北方,同時也是出去散心,整天住在紫禁城裡悶得慌。
御駕出行一趟,怪勞民傷財的,好在一路都有大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