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多納了幾個妃子,勛臣們就上行下效要享受了?」趙瀚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徐穎也回一句:「陛下的后妃,還沒某些武將的小妾多。」
徐穎意有所指,趙瀚也不問是誰。這種事不好進行清查,甚至認真查起來,無論官員還是百姓,反而覺得皇帝對功臣太刻薄。
還是那句話,只要不強搶民女,只要你情我願,文武官員納妾的事情,一向都是民不舉官不究。
因為就算查了,趙瀚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步子邁太大了容易扯到蛋。
總說後宮三千佳麗,如今趙瀚的紫禁城,女官和宮女加起來,數量已經增漲到35oo人。比如說司禮監經廠,一次性就招募近百人,這還是鑄字、雕版業務外包的結果,否則司禮監經廠里人更多,裡面的女官和宮女更像是國企職工。
趙瀚的嬪妃,至今不足十人。
趙瀚覺得自己確實更喜歡享受了,但他一直在儘量克制,而且一直以民生為重。就算讓他做李鵠翀的職位,再怎麼貪圖享樂,也絕不會向境外走私鐵器。
這次的事情,讓趙瀚覺得心很累。
一個兩個武將,貪污腐化他都能接受。陝西的巡檢兵,此案卷進去五分之一,這才是趙瀚真正憤怒又悲哀的地方。
「散了吧。」趙瀚扔掉魚竿。
徐穎躬身告退。
徑直走回坤寧宮,趙瀚沒怎麼說話,費如蘭默默的迎他進去。
「我躺一會兒。」趙瀚說。
費如蘭叫來侍女,一起扇走蚊子,然後把蚊帳放下來。
趙瀚說:「你也來,抱著睡一會兒。」
費如蘭除掉外衫上船,勸道:「陛下太累了,該好生歇息一陣子。」
「嗯。」趙瀚應了一聲。
真就是睡下午覺,夫妻二人抱在一起,閉眼度過這安靜的下午時光。
陝西的案子太大,涉及走私鐵器和糧食,朝中文武沒人敢出面求情。
案件還在調查,牽扯人數太多了,審案怕得審個一年半載。
該案主犯李鵠翀失蹤了,茫茫秦嶺,鬼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調動人力物力,搜查一兩個月還行,時間再長根本不可能。若兩三個月還找不到人,那就只能寄希望於海捕文書,說不定哪天有百姓能提供線索。
秦嶺某處深林之中,李鵠翀又重做起了農民。他帶了一些食鹽和糧食,又採集野菜、野果,單臂用腰刀刨坑,費力的將種子種下去。
就是嬰兒讓他不放心,大美人缺乏母乳,而且營養也不夠,萬一生病也沒兒科大夫。
他覺得先躲幾個月,明年春天下山,弄一把鋤頭回來,再弄些紅薯和玉米種子。在深山耕種兩三年,再原路返回長安縣,去山東那邊坐船前往琉球或呂宋。
到了海外,一切重頭開始!
養尊處優的大美人,此刻背著嬰兒,聽從李鵠翀的指示播撒種子。
「你這撒得不對,一窩撒太多了。」李鵠翀居然還記得如何種地。
大美人也不敢反駁,她的族人已被抓捕審查,現在只能跟著李鵠翀做山中農婦。就算逃出去,能逃到哪兒?吃飯都成問題。
坐著休息一陣,李鵠翀對大美人說:「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嶺上看看情況。」
這貨非常警覺,甚至連生火煮飯,都選在山洞裡進行。或者選擇風大的地方,在被風角落裡做飯,炊煙會被大風很快吹散。
李鵠翀爬到一處山頭,選擇大樹藏好,拿出千里鏡觀察四下。
說實話,如果不動用上千大軍,一座山一座山的搜查幾個月,根本不可能將李鵠翀給找到。
李鵠翀一直留在秦嶺,基本不會被抓,就看他今後出山,沿途會不會有人認出來。
主犯不知所蹤,這讓朝廷顏面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