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個大同士卒,發現了敵人的蹤影,立即舉槍射擊。
雖然全部射歪,但張庭訓和另一名戰友,已經趁機追趕過去。
跑得近了,張庭訓半蹲舉槍,瞄準敵人發射。
「入他娘!」
張庭訓唾罵一句,這麼近的距離,他在軍校不會脫靶的,誰知上了戰場卻掉鏈子。
其實很簡單,死靶與活動靶的區別。
這幾聲槍響,已經驚動另一個哥薩克,朝著距離最近的張庭訓開槍。
張庭訓在射歪之後,便趴在地上翻滾,飛快爬向附近的大樹,然後啥都不管,埋頭填裝自己的彈藥。
最早放槍的三人,端著刺刀直接向前沖,他們已經能夠確定,這裡只有兩個哥薩克,而且全都開過槍沒時間填彈。
當張庭訓填裝完彈藥,他的隊友們,已經用刺刀殺死一個,另一個哥薩克正在逃跑。
「別追了,那邊還有敵人!」
張庭訓朝側方看去,隱約可見一個紅點,那是緩慢燃燒的火繩,在昏暗的森林裡特別醒目。
這是裝備和戰術的雙重碾壓。
大同軍始終保持五人小組,分工極為明確,同時使用燧發槍。而那些哥薩克,幾乎都在各自為戰,互相之間少有配合,還在使用容易暴露的火繩槍。
張庭訓貓腰朝前方摸去,突然一支冷箭射來,扎進他前胸的棉甲。
「還有敵人!」
張庭訓吼了一聲,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朝箭矢射來的方向奔跑。
那是個連火繩槍都沒有的哥薩克,一箭射中張庭訓,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獵物」屁事沒有的衝來。這廝慌張逃命,徹底暴露蹤跡。
張庭訓吃了一箭,又驚又怒,跟身邊的隊友狂追。
都還沒追上,另一個五人小隊,已經包抄到側前方,一槍將逃命的哥薩克撂倒。
張庭訓非常鬱悶,他自負一身武藝,可進入森林之後,卻沒有殺死任何敵人,反被敵人往胸口射了一箭。
來不及抱怨,張庭訓爭分奪秒填裝彈藥。
弗蘭茨別科夫才是真的鬱悶,他經常帶著哥薩克和西伯利亞獵手,在廣袤的凍土森林裡欺負土著。冷槍冷箭,無往不勝,十個哥薩克,就能打崩上百人的土著。
可如今面對大同軍,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大同軍的火銃,為啥不用火繩也能射擊。沒有火繩燃燒的紅點,藏在林子裡太占優勢了。
「砰砰砰!」
南邊突然傳來槍聲,弗蘭茨別科夫徹底絕望,他們已經被大同軍包圍。
弗蘭茨別科夫不再開槍,甚至把火繩都滅了,免得暴露自己的蹤跡。他爬著悄悄往前挪動,試圖從包圍圈逃出去,至於冬天會不會餓死凍死,等先逃過眼前的一劫再說。
大同軍的各個五人小隊,通過附近的槍聲,慢慢縮小包圍圈,一點點壓縮敵人的活動空間。
張庭訓繼續前進了兩百多米,中途又消滅一個敵人。
但是,依舊不是他殺的。
弗蘭茨別科夫停止挪動,趴在地上往落葉里蹭,想要把身體藏進落葉堆里。這裡不但找不到什麼草叢,甚至連灌木叢都很稀少,落葉層下面只有苔蘚和泥土,除了大樹幾乎找不到藏身地。
張庭訓的隊友,緩步走到他身邊,指著前方一堆隆起的落葉。
張庭訓立即會意,視若無睹的繼續走。
弗蘭茨別科夫的腦袋都扎進了落葉,聽到附近有腳步聲,嚇得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好在,腳步聲從兩邊過去,似乎沒有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