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節目看完,她湊到費如蘭跟前,抹著眼淚說:「娘娘,我家那訓哥兒,聽說去了冰天雪地。能不能求皇帝,把訓哥兒調回南京?便不是南京,調去河北、陝西也成啊。我就生了這一個,訓哥兒要有個三長兩短,下半輩子我可怎麼活啊!」
費如蘭微笑道:「訓哥兒志向遠大,陛下時常誇讚。男人的事情,我們婦人家還是不要過問。」
話頭被堵死了,張家那位夫人不知怎麼繼續。而且,她非常不合群,其他女眷都對她避而遠之。
就拿費純和陳茂生的妻子來說,出身都比較普通,但隨著丈夫高升,她們平時表現得愈發莊靜沉穩。唯獨張鐵牛這個老婆,脾氣和品味一直沒變,永遠都是鄉下潑婦的樣子。
費如蘭倒沒有鄙夷之心,只覺得有些頭疼,而且經常哭笑不得。
張庭訓年幼的時候,有次被帶進宮裡過節。因為小孩子之間打鬧,這位張夫人當場發作,把張庭訓按在地上就打。打就打嘛,還當著眾多女眷,把褲子脫了打屁股。事後問她為啥要脫小孩的褲子,她回答說褲子布料昂貴,害怕被棍子給打壞了。
快到中午,大臣女眷帶著禮物離開。
朱媺娖、朱慈炤姐弟倆,還有其他皇子皇女,被叫到一起來吃飯過節。
「怎沒把妻兒帶來?」費如蘭問。
朱慈炤回答說:「有些不便。」
費如蘭說:「明年一併帶來,莫讓他們獨自留在家中。」
朱慈炤說:「謝娘娘恩典。」
朱家這幾個小的,自從來到南京,逢年過節都要進宮的,趙瀚也沒把他們當外人。
「皇帝駕到!」
眾人連忙起身迎接。
趙瀚笑著走進院裡:「都坐吧。」
院裡擺了足足四桌,光是趙瀚的兒女就17人,年齡最小的還在吃奶。
趙匡桓把幾個老婆都帶來了,其中兩個已經懷有身孕。
那位伊莉莎白公主自然也在,還是第一次見皇帝,好奇的悄悄多瞧了幾眼。
這種皇室的家庭聚會,估計也就開國時候能有,再過個一兩代,那得擺幾十桌才行。
趙瀚的嬪妃數量是真的少,今天全都叫來了。不僅有來自汶萊的公主,那位朝鮮公主也在,今年已經18歲了,去年還生了個兒子。
聊的都是些家常,主要聚焦於趙福榮、趙含錦、趙匡栐的婚事。
「福兒還沒選好?」趙瀚問道。
趙福榮臉色羞紅:「已有中意的。」
費如蘭笑道:「是陳郎中家的公子,在金陵大學讀書,模樣周正,性格也好。上個月在馬場見過,福兒覺得還滿意,我已讓禮部挑選黃道吉日。」
大公主的婚事搞定了,趙含錦、趙匡栐可以慢慢來,反正他們年齡不算太大。
趙瀚看向鄰桌的朱媺娖,觀其髮型,便知還是單身。
崇禎把女兒許配給趙瀚,這事兒早就傳遍了,誰敢跟皇帝搶女人啊。
趙瀚突然又想起那本小說,自己和崇禎都是女主角,搶那個代表江山社稷的男人。有些人還是放不下啊,或許自己娶了崇禎的女兒,這件事才能真正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