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三人都是國公,又都是左都督,早就該長居南京了。
一來南京繁華,他們可以享福;二來解除指揮權,能讓皇帝安心;三來可給其他將領騰位置。
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真遇到什麼大仗,再派他們去前線,作為一方主帥便可。
再過幾年,黑龍江的李正、青海的江良,也都要召回南京在都督府做官。
把青藏的事情安排完畢,趙瀚還沒歇息幾天,就收到一份重要情報:「陛下,馬六甲總督送來消息,荷蘭奪取了納迦帕塔姆港。」
「動手真快!」趙瀚不由感慨。
葡萄牙在印度東海岸的殖民港口,就此全部淪陷,皆被荷蘭人奪走。
或許,這能拉升東印度公司的股價吧,荷蘭還沒從股市崩盤當中緩過氣兒呢。
這年冬天,費如鶴、張鐵牛、黃麼,先後回到南京在都督府坐衙。
張鐵牛好幾年沒回來了,看見到處是浮冰的江面,差點驚掉眼球:「這長江也結冰啊!崇禎年間都沒這麼冷過。」
船上的水師將領說:「是瑞冰,聖天子降世,才有這瑞冰吉兆。」
張鐵牛翻翻白眼,以前只聽說過瑞雪,今天第一次聽說有瑞冰。
他在南京宅邸住了幾日,費如鶴便回來了,跟黃麼一起被皇帝請去喝酒。同時被邀請的,還有江大山、古劍山、楊展等武將,目前都在都督府任職。
「來,先幹了這杯!」老朋友相聚,趙瀚非常高興。
在座的除了楊展,其餘都是共同起兵的夥計。
張鐵牛幾杯黃湯下肚,便問道:「陛下,啥時候去打漠北?漠北連番戰亂,准格爾又鬧內訌,如今可虛弱得很。」
趙瀚笑道:「放心,三五年之內,必定出兵漠北。到時候兵分兩路,你是東路軍主帥,費二(費如鶴)是西路軍主帥。」
「那可說定了,」張鐵牛眉開眼笑,「老費說要什麼勒石燕然、封狼居胥,我讀書少,卻也曉得冠軍侯。這等功勞,鐵牛我怎也要撈上一份!」
趙瀚問道:「回南京滋味如何?」
張鐵牛哈哈大笑:「這裡舒服,比草原舒服得多。」
費如鶴也說:「我都不想走了。」
趙瀚揶揄道:「你上次還說南京住著沒勁,想早點去北邊打仗。如此欺君大罪,罰你三杯。」
「喝!要換大杯子來。」張鐵牛起鬨道。
費如鶴只能苦笑著喝酒,而黃麼一直不怎麼說話。
氣氛有點微妙,找不到當年的感覺了。除了張鐵牛之外,其他人都有點放不開。
趙瀚見黃麼比較沉默,便主動跟他說話:「康藏兩地還須注意什麼?」
黃麼說道:「雪區沒什麼,康區明年肯定要打仗。」
「哦,說說看。」趙瀚道。
黃麼立即打開話匣子:「康區全面釋放奴隸,那些已經投降的藏族土司,甚至是藏族的和尚,怎麼可能願意把奴隸交出來?朝廷的命令,明年下達過去,康區必然叛亂四起。怕是要重再打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