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說道:「涉事報社,員工全被審問過了,順藤摸瓜已經找到收買之人。」
「把我供出來了?」鄭芝龍問。
鄭森冷笑:「誰敢供出伱這位爵爺?但跟父親一起炒股的富商,已經被官府抓了四個!」
鄭芝龍不以為意道:「諒他們也不敢揭發老子。」
鄭森極為憤怒:「父親缺那點銀子嗎?」
鄭芝龍說:「不缺,但有意思。」
鄭森說道:「所有涉事報館,除了罰錢之外,執照全部加蓋紅印。若敢再犯,一律吊銷執照,子孫三代不得經營報刊。至於那些富商,名下商社也被加蓋了紅印,多來兩次,今後會影響兒孫科舉做官。父親,你好自為之吧!」
鄭芝龍不敢再蓄意製造虛假消息,但他很快學會別的招數。
有支剛剛上市的小股票,由於鄭芝龍買得太多,竟然稀里糊塗變成莊家。然後他發現自己可以操作,股民跟傻子一樣,被他牽著鼻子走。
洗盤、拉高、出貨,鄭芝龍屢試不爽,僅憑藉這個套路,就在股市里賺了上萬兩銀子。
漸漸的,股民也學聰明了,知道有人在坐莊。誰要是對小股票坐莊洗盤,很快就要被老股民察覺,說不定莊家反而把自己給套牢。
又有一幫證券經紀人,悄悄聯合起來,利用客戶的錢,操縱股價套取暴利。
亂七八糟的玩法越來越多,倒逼證監會做出規定。
當李銓再次回到上海,發現跟去年又不一樣了。就連拉富貴車的車夫,都在聊某人在股市賺了多少錢,一臉羨慕恨不得自己也去炒股。
底層百姓,還真不敢炒股,因為最低投資一兩銀子,那可以買多少斤米啊。
李銓給皇帝寫信,詢問四海商社是否上市,又說自己打算去航海探索。
他的志向不是做生意,美洲航線已經步入正軌,李銓也打造了兩艘船,準備帶著船員們去別處看看。
趙瀚收到來信,也獲知了三大交易所的情況,回信說:「四海商社暫不上市,否則股票必引起瘋搶,甚至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價格。」
之前作出規定,還漏個非常重要的內容。
有上市公司的原始股東,見到自家股價瘋漲,竟然大量拋售套現。由於操作不當,此舉引發股價暴跌,其他股東將其告到官府,投資失利的股民也鬧騰起來。
由於缺乏相關規定,此案只能不了了之,證監會遞交了一份建議,請求財部和內閣予以批准。
即,上市公司的原始股東,他們所持有的股票,必須與普通股民有所區別。所有原始股,在公司上市兩年之內,禁止在股市出售,兩年以後,逐年增加出售限額。
趙瀚每個月都在關注證券市場發展,鬧心的事情很多,但規則也在不斷健全。
荷蘭那邊的交易所,其實情況也差不多。富商鑽空子的操作,已經影響到市場安全,逼得大資本家們進行調整。
只不過,中國這邊整頓力度更大。
而荷蘭的證券交易所,一切利於大商人的空子,都被選擇性的無視了。
只需發展一兩年時間,中國的證券交易所,必然比荷蘭更加規範,這是屬於集權政府的獨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