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出‘聚义厅’,徐寨主望着门外的一片漆黑,道:“你们怎么看今天这事?”
右后边走过来一个汉子,正是五当家高虎,微微一笑,对着寨主的背影说道:“大哥,此事很是明白,他们应该是朝堂上的恩怨,我们不宜插手,得罪了那一方都不好。”
寨主一听,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其实不得罪也是在得罪。”
左后边边一个穿着书生气的汉子走上前来,正是二当家白谷,站到寨主身边,温言道:“大哥说的极是。想当初,我们就十来个人,打家劫舍一次,就能过上好些日子。现在人数越来越多,每个把来月就得为生存着想,行动越来越频繁,声势越来越浩大,就是有些不该被抢的都开始被抢了,要是照这般下去,不跟官府作对都难了。”
左手最后边的男子也走了过来,站到寨主的另一边,小声道:“二哥,这里就你最有学问,你倒说说,可有破解之法。”正是四当家方龙。
寨主一听,回过头来,向着三兄弟微微一笑,微笑道:“我们坐下说。”
说完就往前边的椅子走去,三人紧跟其后,各自坐到各自的位子上。
白谷坐好,对着寨主看了看,温声道:“我们现在五六十人了,再要收留苦难人,真就吃不开了。”
方龙接话道:“二哥,不是我们要收下他们,是他们赖着不走,总不能打打杀杀的吧,都是些苦命人,要不是天灾人祸,谁愿意做强盗,提心吊胆的。”
白谷忧心道:“四弟说的极是,但要是再往下展,就凭这座山,怕是再也装不下我等了。”
寨主听过,脸色肃严,对着书生说道:“二弟就别卖关子了,想想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白谷向寨主笑了笑,欢言道:“是,大哥。至目前为止,我们虽打家劫舍,但手上没有枉死的人命,还算干净,如果想退,或许还有点机会。”
坐在书生对面的高虎插话道:“二哥,此话怎讲?”
白谷对着高虎看了看,笑了笑,将声音放大了一点,回话道:“五弟,我们要是再展人数,仅仅为了一张吃饭的嘴,就得骚扰州府了。我们之所以没被官府剿灭,是我们人数少,灵活机动,可以牵着官府的鼻子走。要是人数多了,尾大不掉,被抓到几个人,到那时,我们就是被追着杀了。”
高虎道:“二哥,你说说解决的办法吧,这些我也是知道的。”
白谷看了看寨主,微笑道:“大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寨主看了看白谷,欢言道:“二弟,你尽管说来,我们五兄弟一条心,好坏都是我们一起扛。”
白谷向方龙与高虎看了看,温言道:“那我说了。”
方龙跟高虎同声回话道:“二哥尽管说来。”
白谷站了起来,向着三个兄弟笑了笑,温言道:“想这三年来,天灾已害得无数人有家不可归了,为了一顿饭,四处奔走。讨啊,偷啊,抢啊,比比皆是,好多有些热血的男儿,都像我等一般,上了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一方面是天造成的,极大原因是朝廷乏力了,震不住这难摊子。要是再这样下去,再来些天灾,苦难人越来越多,地方豪强露出头来,到时,朝廷会越来越乏力,苦难越来越重,天下想不乱都难了。”
寨主一听,一想,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样?”
白谷向三人看了一眼,坐了回去,接着说道:“我们也就两种选择,一是投靠一方势力,二是停止收留人。”
寨主问道:“那要是选第一种呢?”
白谷听到哥哥这么一说,心里高兴起来,回话道:“哥哥说的极是,第二种也就是,咀漏脯以充饥,酣鸩酒以止渴。不知哥哥是想做乱天下者,还是想做护天下者?”白谷说完,将眼光向寨主的眼睛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