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猛下得马背,卫恒向相府门卫递上拜帖,府卫赶进府内,通报去了。
小过一会儿,徐任枫带着夫人、女儿迎了出来,三人向襄王妃行礼问安后,恭恭敬敬地将王妃迎进府内,欢颜处处,直入正堂。
徐任枫虽心有不安,但笑容满脸,从未间断。
恭维送温暖,欢言甜人心,一轮家常闹,几番心语欢。
王妃喝了几口茶,见过王猛想办理正事的眼神,对着徐任枫微笑道:“徐大人,我家夫君有一桩美事,想跟你说说,又恐有不便,特派他的结义兄弟前来讨教一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徐任枫一听,心存不安,笑容依旧满脸,对着王猛道:“小兄弟,我们书房叙话。”
说完就向王妃行礼辞别,引着王猛往书房而去。
王猛紧跟其后,跨过几个门槛,走过两道回廊,进得徐任枫书房。
两人对坐于书桌两边,相互对望,各怀心思,互踩对方思维的门槛。
一个家仆送进两杯茶水,放好后就走了出去,正要拉上房门,被徐任枫叫停。
敞开着的房门,就像从未想要关闭的心房,通明透亮。
王猛见之,欢言道:“徐大人胸怀坦荡,叫小生好生钦佩。”
徐任枫送上微笑,轻声道:“公子美貌,就如同黑幕下的月光,清辉漫漫,柔善绵长。”
王猛送上微笑,温言道:“月光虽善,就像花儿;阳光再烈,确是果儿。花儿虽好看,果儿却饱腹。”
徐任枫道:“腹饱余念生,花儿正当时。”
王猛笑道:“花儿正当时,痴儿八年苦。汉水一条隔,艄公不摆橹。”
徐任枫一听,心中一惊,温声问道:“不知王公子所指的痴儿是?”
王猛微笑道:“痴儿,痴儿,一对痴情男女,男子刘文心,女子徐慧锦。”
徐任枫一听,快语道:“莫非公子想做那渡人的艄公?”
王猛回话道:“艄公有人做,我愿做那艘船。不知徐大人是否愿意加上一块浆板?”
徐任枫答道:“公子此话怎讲?”
王猛温温一笑,从怀中掏出陛下诏书,递给徐任枫,正言道:“我家哥哥襄王殿下,已恳求陛下颁下赐婚诏书,益王明日就出,南下襄阳郡,去撮合那对苦命鸳鸯。徐大人,何不念及徐小姐是你至亲侄女,帮上一帮,来个锦上添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他们的好事。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徐任枫看完诏书,脸色肃严,温言道:“公子有话尽管说来。”
王猛说道:“陛下诏书已下,那对苦命鸳鸯必须撮合。刘文心经纶满腹,日后定为国家栋梁之才,前程似锦。徐大人不如书信一封,宽慰舍弟,晓明厉害,以免错生枝节,好事变成坏事。”
徐任枫听完言语,看了看诏书,回复道:“好,我这就修书一封,公子稍等片刻。”
王猛微笑道:“徐大人,听说你家三少爷文采飞扬,心地纯正,何不叫他明日带上书信,到荆襄去玩上一玩,顺便到洞庭湖上钓钓鱼,日后要是能坐到一起把酒言欢,也可当些谈资。”
徐任枫一听,往王猛脸上看上一看,有些疑惑,温言道:“公子可知。。。。。。”
王猛听到四个字,立马打断他的话来,快语道:“大人须得明白,陛下已选益王为荆湖剿匪主帅,此意不言而喻。试问京城里的这些皇子,那个不想成为九五之尊,但要是失去皇上的正当扶持,强行争抢,就会步子不正,越走越偏,实难回头。况且你跟你家三少爷,父为父,子为子,无须搅在一起。”
徐任枫听完王猛言语,心里想道,自己硬不让峰儿入仕,就是时局不明,不想置孩子于险地。要是真如眼前人所说,皇帝有意培植襄王,那让他跟随襄王,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让他施展平生所学,不至于让其才华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