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个农民,我叫他马大娘,马大娘六十多了!她种了五亩莲藕,可水利站的同志说,浇灌一亩莲藕需要耗费正常十亩地的浇灌量!一共要马大娘交五千块钱的浇灌费,我想问一下洪县长,这样的天价收费,合理吗?”
最后一句话,直接将洪副县长问懵了。
这事儿,他前面没有听水利局的洛局长提起过啊?还有,高建中也没说啊?
看来,他们还有许多事都瞒着自己!
虽说有些生气,可洪大刚还是忍住了,他骂了句:“瞎胡闹!”
随即,吩咐道:“你马上将手机给高建中!”
王建军应了一声,然后人赶紧转身往回跑,很快就将手机交给水利站站长。
高建中:“洪县,我是高建中。”
“高建中啊,高建中,你可真是够高啊!马大娘五亩莲藕地收五千块钱水费,这你也想能想的出来,你眼里还有一点纪律没有?你还有没有组织,还有没有为人民服务的初心?你这样做,简直就是将人民推到党和国家的对立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生不好的连锁反应,你担得起吗?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可以宽容你,但宽容也是有一定限度,不是无边无际,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筹码!”
洪大刚副县长大雷霆,非常震怒,将高建中站长骂的是狗血淋头,浑身抖。
高建中面色变了变。
他忍住不快,笑道:“洪县,你言重了!我哪里敢将人民推到组织的对立面?再一个,我就是想要那样做,我也没有那样的能力,更何况我不可能那样做!”
“好了!”
洪大刚副县长不耐烦道:“我不想听你的狗屁解释!你什么人,难道我还不了解,还不清楚?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对马大娘五亩莲藕地,进行免费浇灌,不收取一分钱!”
“这个……”高建中犹豫起来。
闻声,洪大刚立刻质疑道:“怎么,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你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哈!”高建中笑了:“洪县,你的命令,我自然要听!不过我要提醒一句,人家银行要我们水利站今天下午三点前就凑够一笔本金加利息,不收五千块钱的莲藕地的浇灌费,那么这个窟窿,只怕需要洪县长来想办法了!”
你好好说话,我就好好说话。
你不好好说话,那我也不怕你,反正有水利建设项目的债务在手里,何惧之有?
洪大刚副县长眉头皱了皱。
他冷声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要胁迫我吗?”
“我哪敢啊?”
“洪县,我只是叙说一件基本逻辑的事实问题!你是莒县分管水利的副县长,银行债务一旦还不上,或者说有一天极大可能的暴雷后,县委必然将你推到风口浪尖!”
“或者说!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用眼睛盯着,正期待着我们欠银行的债务暴雷,到时候那一帮家伙就可以借此难,小题大做,逼迫你辞职下台!”
高建中的话,没有威胁才怪儿。
可他说的却也是一个实情,这一点哪怕是副县长洪大刚,同样感到非常头疼。
洪大刚瞬间五味杂陈。
有愤怒,有愤恨,更有无奈和不甘,最终回归现实,他也只能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这一步,多年来不容易。
水利建设欠下的外债,是压在他头顶上的一座大山,一日不除,他就别想置身度外。
债务必须尽快还清。
哪怕知道高建中的做法不对,可官场就是这样,哪里有那么多对和错?只要能解决事情,那就是对,不能解决,那么道理再对,那么也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