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问:“纪师妹?”
椅子上的白衣少女脸色惨白,身形单薄,怯生生抬眼望着她,眉眼中浮现着辨不清的复杂情绪。
“温、温师姐……?”
温寒烟轻点了下头。
她这段路上一直很好奇。
季青林在她昏睡时便口口声声说“像”,在她苏醒后一番辩解时又说“像”。
到底有多像?
温寒烟目光在纪宛晴眉眼出顿了顿。
如今看来,的确很像。
可谁又真正想做另一个人的影子而活。
桃树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鼻尖盈满桃花的清香。
在所有人戒备敌视的注视下,温寒烟缓慢闭上眼睛。
风吹过梢,拂乱她间玉簪,佩环叮当作响。
朱雀台地势宽阔,冬日暖阳大片大片倾落而下,通身融融暖意。
她拜入云澜剑尊门下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天气。
朱雀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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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鹿天鲸摇晃了一下。
一只手按在她肩膀,稳稳将她扶正。
“疼么?”云澜剑尊淡淡。
温寒烟还沉浸在自己竟然拜入天下第一剑门下的喜悦中,飞快摇头:“不疼!”
白衣剑修却微俯身,屈指放出一抹灵光。
灵光四散,化作一阵清风,极其克制地撩起她的衣摆,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
膝盖上的红痕在莹白肤色上更醒目,触目惊心。
温寒烟一怔,她从小身体便容易留下痕迹,她真的不疼。
“师尊,我……”真的没事。
一阵风起,垂落满树桃花。
一道淡漠却温和的声线落下:“往后,你不必再跪。”
温寒烟受宠若惊,难以置信抬起头:“任何时候吗?”
白衣剑修凌厉的脸廓被光影柔和成朦胧的剪影。
他看着她。
“任何时候。”
……
一道灵压轰然砸落在温寒烟脊背上。
六方雅座与上的位置同时释放威压,来势汹汹蕴着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