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櫻寶將剩飯剩菜都倒進大黑的飯盆里,看它狼吞虎咽。
「哈哈!我就說呢,虎子哥與姜武肯定吹大牛了。」姜傑調侃道。
虎子急了:「我才沒有!櫻寶明明······」
話沒說完,嘴巴就被姜武捂住,不顧虎子掙扎,與姜傑一起將他拖進屋裡。
姜雲娘吃過飯就躺回屋裡,默默流淚。
女兒紅宵在旁安慰:「娘,你明日別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姜雲娘用手背抹著眼淚,嗚咽著道:「我對不起你爹,讓那小賤人一家糟踐了他,他明明已經好了,卻又被那賤人的兄弟帶著吃了五石散,他們就是故意想害死他啊。」
紅宵也哭了:「娘,您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
當初爹也來求和過,但娘就是不願意。
看著爹落寞地離開,紅宵就覺得心痛。
第二天一大早,紅宵起床,本想自己偷偷出門,哪知姜雲娘也爬起來,硬是跟著她一起。
就這麼,兩母女又去了張家。
姜成也早早到了,在靈堂跟前磕頭焚香。
張家人雖不待見姜雲娘,卻對姜成極為客氣。
連小妾家的父兄見到姜成時,也格外恭敬有禮。
也因此,張家大哥與小妾娘家人也沒敢奚落姜雲娘。
中午回來的路上,姜雲娘便將身上的孝服與頭上白花摘了,丟在野外。
她如今住在櫻寶侄女家,不能穿孝服進門,而且自己爹娘還在,更不可以頭戴白花。
紅宵與哥哥玉英沒有跟著回來,他們必須在張家給親爹守滿三個月孝。
等孝期過後,才能除去孝服。
七月十五中元節,櫻寶隨師父師兄他們去道觀做法事。
這一日的禁忌很多。
禁理髮,禁掃墓,禁辦喜事,禁晚出,禁晾曬衣物,避免照鏡子,禁戲弄他人,禁止撿拾路上的錢幣與物品。
更禁止對著大門或窗戶睡覺,防陰邪纏身。
三日後,櫻寶與兩個弟弟還有虎子坐上馬車回家。
周無常與大徒弟二徒弟一同隨往。
櫻寶一路上看到不少行人,他們大多乘坐騾馬牛車,帶著大量行李。
難道京城那邊果然出事了?
回到村子,春娘飛奔過來,抱住閨女與兒子又哭又罵。
櫻寶給阿娘擦眼淚,說:「娘,等會兒我拿竹竿來,你好好抽一頓小武。」
春娘噗呲笑了,擰一把閨女,又掐一下姜武,「早晚被你這倆討債的氣死,快洗洗手臉,阿娘去煮麵給你們吃。」
說罷,去灶房和面。
姜傑斜著眼睛瞅著姐姐與弟弟,哼一聲:「娘偏心,若是我做錯事,肯定拿著竹竿追我二里地。」
「才沒有追你一個!」姜武反駁:「是追我們倆。」
櫻寶也不管他倆,自己去打水給師父與師兄們洗風塵。
之後又將兩間偏房打掃一遍,抱出被褥稍稍晾曬,去除霉氣,給師父與師兄們住。
自己那屋不用打掃,因為阿娘每天都會清掃一遍。
被褥也都是剛曬過的,還帶著淡淡的太陽香味。
春娘煮了一大鍋麵條,裡頭放了青菜與雞蛋。
還用曬好的大醬熬了一大碗蝦醬,每碗面里都放了一大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