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小舞娘驚呆,連幫她們化妝的舞姬也震驚無比。
自己苦練數年,竟還不如一個小商販,這讓幾人情何以堪。
鼓聲漸停,櫻寶也收勢。
「好!」班頭不知啥時候上了閣樓,拍手叫好。
他笑眯眯打量一下櫻寶,問:「小娘子叫什麼?師從哪位啊?」
櫻寶看他一眼,一本正經道:「我叫歡喜,跟我姨娘學的胡旋舞,如今她已經去世,不便再提她的名字。」
班頭依舊笑眯眯:「歡喜?是個好名字,我瞧你很是面生,是剛來此地的嗎?」
櫻寶點頭:「我不是縣城人,前幾天進城賣蜜餞,結果被困城內不能出去,如今連住客棧的錢都沒了。」
班頭假意感嘆:「唉,真是無妄之災啊,歡喜,你不如留在舞春院吧,等城門開了,你再回家便是。」
櫻寶立刻朝他福禮:「多謝先生收留。」
班頭道:「你也別謝我,實話對你說吧,我瞧你胡旋舞跳的極好,而我這裡又缺人,所以想請你做我舞班的舞娘。」
見櫻寶面露猶豫,班頭又道:「你放心,每跳一場,我都會付你報酬。」
櫻寶低頭沉思一會兒,問:「先生付我多少?若是太少,我、我還是不跳了,萬一被同鄉瞧見,告訴我家人,他們肯定要罵我。」
班頭撇撇嘴,「一場二百文,怎麼樣?」
櫻寶搖頭:「那還是算了。」
「三百,一場三百文,你若不願便罷。」班頭撩袍子在旁坐下,一雙狐狸眼裡儘是算計。
櫻寶猶豫良久,才點頭:「好吧,那、那我以後住在這裡,先生你不會收我的住宿費吧?」
班頭微笑:「不收,但你必須每天都出演才行。」
「嗯。」櫻寶乖巧應聲。
班頭伸出玉白手指彈彈袍子,對那名十七八歲舞姬道:「阿憐,帶歡喜去洗漱換衣,回頭讓她跟你們一起出台。」
「好。」阿憐領著櫻寶去了洗漱房,讓人抬了水進來,給她洗澡換衣。
等櫻寶換上一身紅色舞裙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鴉雀無聲。
班頭上下打量著櫻寶,心裡嘖嘖稱奇。
沒想到這孩子竟是個絕色的,自己真是賺到了。
班頭面上笑容更加和藹,連忙吩咐人去做一碗燕窩來。
「歡喜,你真是鄉里孩子?」班頭問。
櫻寶:「是啊,我從小在鄉里長大。」
「那你爹娘還在嗎?」
「爹娘都在,我家是四門鎮的,我弟弟還小,離不得人,不然阿娘就跟我一起來縣城賣蜜餞了。」
「原來如此。」班頭沉吟片刻,說:「等城門開了,我去你家一趟,看望一下你父母弟弟。」
「好啊。」櫻寶露出歡喜神色,「到時候我請先生嘗嘗我最拿手的菜。」
哼!一頓老拳捶不死你!
一個婆子端著食盤進來,將一碗燕窩放在矮桌上。
班頭微笑朝櫻寶示意:「吃吧,特意為你煮的。」
櫻寶也沒客氣,盤腿坐在圓毯上,端起燕窩一勺勺吃盡。
燕窩的味道跟前世一樣,帶著一股腥氣,一點都不好吃。
但她必須吃,因為只有吃了燕窩,班頭才會放下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