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唐蕴的法官梦就此破碎了。
因为法律有规定,当事人的直系亲属有刑事犯罪记录的,是无法通过政审的。
也就是说,他进不了公检法系统。
当时的唐蕴还没有现在这么理性,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度陷入消极状态,干脆填了个和梦想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专业,当作从来没有期待过。
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爱上别的专业,就像感情里的日久生情,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法学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没有专业可以替代。
后来梁颂的投资出现了一点问题,对方不按合同办事,唐蕴连夜查起资料,仅用一点《合同法》的皮毛帮他把好几万的债务索要回来。
梁颂对他感激不尽,问他为什么不去当律师帮助更多的当事人。
这才有了如今的唐蕴。
“妈,我不认为随随便便找一个结婚生子就是圆满,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度过人生才是。”
大概是被他的话触动了一下,李曼珍叹了口气,改口问:“那你一直一个人,别人不得笑话你啊?”
握在手中的手机突如其来地振动,唐蕴扫了一眼,是本地的陌生号,应该是客户或者快递。
“妈,我有个电话进来了,先不跟你说了,晚点再回给你。”
“好好,”李曼珍说,“你先忙。”
很出乎意料,电话是匡延赫打来的,应该是看了名片上的手机号。
匡延赫那边的背景音十分嘈杂,像是在开盘典礼现场,但又不完全是活动的声音,似乎有人吵起来了。
唐蕴把道:“怎么了?我有点听不清楚你讲话。”
匡延赫大概是稍微移动了一下,杂音变弱了一些。
“我问你,如果在我们的开盘活动现场,对家大老远派了两辆面包车过来,拉着横幅开着喇叭,公放他们的楼盘广告,还给来往的客户塞传单,我们该怎么处理?”
“啊?”
唐蕴光听描述都已经生气了,这不是妥妥的“蹭热度”吗?
只不过这行径还不构成恶意竞争,毕竟大马路是公家的地盘,没理由不准人家停留。
“先报警吧。”
“已经报过了,警方不管这事儿,让我们自己协商。”
能听得出来,匡延赫此刻正压着满腔怒火,随时都可能爆。
毕竟开盘这么重大的活动,对家跑来添乱实在晦气了,而且还不能当着那么多来宾的面翻脸,唐蕴都替匡延赫感到气愤。
第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状况,唐蕴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给师父了条消息,让他帮忙支支损招€€€€他师父最擅长想一些损人又利己的点子。
还没等到江峋回复,匡延赫又问:“如果对方先动手的话,算得上寻衅滋事吗,还是故意伤人?”
唐蕴猜想到他想干什么了,紧张道:“你等一下,先别冲动啊!轻伤就要坐牢的。”
“来不及了。”匡延赫略微紧张的声音灌入唐蕴的耳朵,“闫楚已经跟人干起来了。”
“不是吧,她那么猛啊?你快拦着点她!”
在很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里,匡延赫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交代道:“唐律师一会儿有空吗?可能需要麻烦你走一趟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