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谢辞被他拖进了一家酒楼。
雅间内,满满一桌子酒菜,但二人谁都没心思动筷子。
“沈兄,我是有事要求见江大人,你为何把我拉来这里。”
沈成面色沉重,问:“你找他,是为了殿试的事吧。”
“是,皇上面考时,可能有些误会,江大人是左相,有他出面,皇上一定会再行斟酌的。”
“他不会帮你的。”沈成捏着酒杯,缓缓转动。
“为什么。”
“因为我。”
沈成一口吞下杯中酒,视线透过窗沿看向外边,慢慢诉说起来。
五年前,他进京之后,因体格和身手都还不错,很快就在镖局谋了个押镖的活做。他踏实肯干,又比那些莽夫机灵听话,镖头格外赏识他,慢慢的他做上了镖师,能独自承揽押送生意。
就在他来京的第三个年头,镖头给他派了个大活,负责北宁当朝左相府邸乔迁。
这是个大活,他心想着做好了这一票能赚不少钱,到时就做点别的,不再干这低贱的体力活了。
那段时日正值寒冬,接连下了七八天的雪,没清理过的地面,雪有没过膝盖那么深,这样的路况对押镖来说有着极大的不便。
押镖的前几日,一切如他所愿,路虽然难走,但并没有延误太多工期,货物也没有因为路难走而有所损失。
但是最后一日还是出了事情。
在运送最后一车东西时,左相的女儿江絮,执意要随车同行。
那日天气格外不好,雪下得天黑压压的。
押镖的队伍闷声不响的前行,江絮也在轿子里一言不,若长一条队伍,只听得见风在呜咽和雪被压过的咯吱声。
他们的精力都在货物上,全然没现一伙盗匪悄然跟上,趁其不备突然难。
对方人手与镖队相当,持有刀棍出手狠辣,为了货物几乎是不要性命。
江府的东西虽然贵重,但他心里清楚,比起轿子里那位千金,货物根本不值一提。
他第一时间突出围击,救出江絮逃走。
但是慌不择路,不知跑了多远,忽然脚下踩空,两人一同掉到了兽坑里。
周围荒无人烟,连野兽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试着往上爬,但根本无处下脚,喊了无数声,没有一声得到回应。
雪势依旧不减,坑内又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眼看江絮穿得单薄,衣衫慢慢被雪浸透,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但她并不领情。
没挨多久,就了高热,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镖局和江府的人找到他们时,众人都沉默了。
石坑中的男人,赤裸着上身,怀里紧紧抱着个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在男人怀里绵软无力,是江絮。
为了保住江絮的名声,他在江炎的要求下,做了江家的赘婿。
沈成眸子通红,情绪激荡,他拍了几掌桌子,自问亦是倾述:“我什么身份,江家小姐什么身份,她本要进宫嫁给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