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一人坐主位,一人坐客位,生分得很。
谢辞给他倒茶,他起身相迎:“多谢大人。”
谢辞挑眉:“如此生分,倒不知雏大人又何必专程跑一趟呢。”
雏璃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一口气仰头喝完茶,搁下杯子,长舒一口气。
“皇上要派你出征,你打算如何应对。”
谢辞添茶的手一顿:“应对?”
“拖得了一时半刻,这件事你拖不过去,如今我看你自在悠闲,根本没有做什么准备,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谢辞笑笑,倒好茶递到他面前。
“我以为雏大人不会再与我来往。”
雏璃瞥开视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是,不过还是多谢雏大人心中还记挂着我。”
“你一介书生,让你上战场,皇上的意图难以琢磨,你如今该想想如何自保才是。”
“不必替我忧心,这个通州我是去不成的。”
“为何。”
“下朝之后,将军府便公然告之,称袁将军突急症,闭门不见客,明摆着,他不想交兵符。”
“皇命难违,岂是他装病能改变的。”
谢辞笑着摇头:“他便是死,也不会交兵符的,而皇上在人前也说了他功绩加身,不会拿他如何。”
“所以皇上的意思…”
谢辞半挑着眉眼,笑道:“寻常人口中所说的‘捣糨糊’。”
雏璃被他的言论逗笑了,冰冷的气氛一下子融化。
“戏言皇上,也不怕我去皇上那儿参你一本。”
“雏大人自然会屑于做这等无聊的事。”
雏璃想了想,道:“所以,皇上是既不想让自己儿子吃亏,也不想让自己贤婿难堪,才会折衷,让袁将军去背这口锅。那暨安怎么办,褚将军那头还迫在眉睫。”
“让袁将军做这个罪人只是其一,暨安皇上是一定要打的。”
“可袁将军不肯交兵符。”
“皇上要的就是他不肯交兵符。”
雏璃就此打住,没再多问:“既谢大人已能自如应对,那么下官倒是多余来一趟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