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
“我知道该怎么做,那么作为交换…”
“作为交换,你的卓儿还你。”
“此话当真?!”
“自然不会诓你,人我已经带来了,你看。”
他二指一捻,夹起黑布,动作极为轻松流畅。
“卓!卓儿?!”
严守正想过儿子在谢辞手上会受委屈,或许会挨饿挨冻受些皮肉之苦,但纵然让他死,他都无法想象自己的骨肉会以这样一种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一个趔趄摔跪在地上,趴着过去,伸手想摸摸自己的孩子,可停在半空好半晌都找不出哪里可以下手。
他不敢碰,不敢去碰这个插在瓶子里的人头。
这个瓶子好像一碰就会碎,他的儿子也是。
严卓的耳朵早已被戳聋,他只能感觉得到装着自己的瓶子在动,但并不知要干什么,也不知是要去哪里。
直到黑布被揭开,他才终于知道,是爹,他终于等到爹来救他了!
他咧着嘴哭得极为难堪,只是他明明张着嘴在哭喊,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透过嘴唇,口里黑洞洞的。
严守正怒目回头:“谢辞!你对卓儿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叫喊着,可连站起来都成问题。
“嗤。”谢辞轻蔑了笑了声:“人你已经看到了,如今他已痛改前非,不再是成天惹是生非的祸害,而是一只…漂亮的瓶展,还满意吧。”
“你!你!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谢辞皱眉,懊恼道:“这么说你不喜欢这瓶展,怎么会这样…既然如此,这交易是谈不成了。啧,甫薪!”
“等等!”严守正充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瓶展’,声音颤抖:“你方才说的事我会去做,届时,希望你信守承诺,将卓儿…还给我。”
“这你大可放心,这么个东西放在我府上也是个大麻烦。”
严守正祈求般看着谢辞,谢辞垂眸笑笑,让开一步,算是应允。
严守正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安抚道:“卓儿别怕,爹很快带你回去。”
立春前夕,塘烟淡淡,细雨绵绵,空气清新舒爽。
褚风回朝那日,正是立春前一日。
皇上为了迎他,特在宫内大肆操办筵席,并坚持要在筵席上亲自与他喝一杯贺酒。
这莫大的殊荣,便是连袁将军也是没有过的。可见褚风赢得一战,是多么深入他心。
身体健朗的袁将军依旧是称病不来,而真正病入膏肓的皇上,今日看起来确实容光焕,精神矍铄。
他一连与褚风干了三杯酒,乐呵呵的好不痛快。
赵楚向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搁下酒杯,皇上眯眼笑着道:“褚风,来。”
“臣在。”褚风上前跪下。
皇上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满目都是满意之色,拿出兵符递给他:“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真是不假。这兵符今日朕就交给你了,朕的北宁你可要替朕守牢。”
褚风接下兵符:“臣定不负皇上所期,北宁臣会守好,暨安也定要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