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堂中央的舞姬们越是卖力表演、乐师的曲子越是欢畅轻快,谢辞越觉得是一种讽刺。
“停下。”谢辞道。
甫薪对他们打了个手势,舞姬和乐师们急忙停下来,跪在殿前低着头等待发落。
“都给朕滚出去。”
跪着的奴才们行完礼赶紧退下,看他这脸色,不重罚他们就感恩戴德了,此刻一点儿都不奢求能有什么赏赐。
“皇上。”褚风双手举杯对谢辞道:“今儿是团聚的日子,当开心些才是。”
谢辞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褚风却不在意,朗笑着自己喝了一杯。
沈成稍显尴尬,他倒了杯酒来到谢辞跟前,弯腰递给他:“咱们今日本就是为褚风助战的,这美酒好菜,他们本也不配。”
谢辞的脸色很难看,随手接过酒杯,重重搁在桌上,杯里的酒也洒了大半。
这偌大个宫殿里,前面的人谢辞不动筷子,他们不敢动筷子,后面那几个小角色更是战战兢兢,只有雏璃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慢条斯理的喝茶吃菜。
谢辞的脸难得露出了点笑容,看着他,一样样尝过桌上的菜。
雏璃擦干净嘴巴,发现谢辞在看他,这才颔首笑了笑:“微臣失礼。”
“这饭菜如何。”
“皇上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您不尝尝?”
“朕没什么胃口。”
雏璃双手放在身前坐端正,雅然道:“这个时节着实是难有胃口,不过今日是月圆中秋,应当是与家人们团聚的日子,微臣没有亲眷在京城,能有顿热闹饭吃,实在是得天子照拂,所以今日这顿饭,臣觉得格外美味。”
谢辞忍不住笑了:“朕平日里是短着你吃喝了。”
“不敢,不敢。”
阴霾的情绪总算被掀开了一角,谢辞端着酒杯,示意在座的各位,抬了抬杯子,喝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沈成打起了趣:“没想到雏大人平日里温温吞吞的,哄起皇上来倒是别有一套。”
雏璃摆摆手:“这菜是真不错,沈大人快尝尝。”
说是这么说,这种情况谁又能有多少胃口,不过是寥寥几句,少少几口,就结束了这顿晚宴。
谢辞本不胜酒力,本没喝几杯,却因着心情不好,竟还醉了酒。
他走不稳,甫薪在一旁小心搀扶,他却不耐烦的推开,手却因此擦碰到了墙壁。
甫薪想替他查看伤势上药,他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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