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表情一僵,尷尬地笑了笑,「二表姐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衛國公府表小姐的身份她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更別說太子妃了。
榮華富貴在前,還是小命要緊。
瞥見不遠處尋人的嬌紅時,衛清然立馬跳了起來。
「壞了壞了,我娘來找我了,菀菀,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沒見過我哈!」
她拔腿就跑,倒是讓嬌紅撲了個空。
嬌紅客氣問道:「表小姐,可有看到二小姐?」
沈菀面露微笑:「沒有,你們去前院找找吧。」
嬌紅也沒敢追問,哪怕她方才明明看見衛清然和沈菀在一起。
沈菀和衛辭的事,在衛國公府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衛老夫人三令五申不許他們說出去,衛府的下人自然也沒膽子出去亂嚼舌根。
縱使覺得荒唐至極,但衛辭的態度卻已經說明了一切,故而如今衛府的下人待沈菀都比從前尊敬了不少。
沈菀也沒去理會她眼神中的深意,正打算換個地方歇歇,抬眼就看見了站在廊下的身影。
「沈姑娘撒謊的本事還真是爐火純青,想來子書就是這麼被你矇騙的吧?」
今日姜弋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勁衣,許是出身軍營,他不穿那些寬袖長擺的衣袍,偏愛簡束利落的便裝,就好似佩劍一拔,隨時都能上陣殺敵。
但也不得不說,這身衣裳仿佛量身定製一般,將寬肩窄腰一應勾勒出來,賁張有力的血肉,仿佛蓄勢待發的獵豹,黑黢黢的眼眸中深藏著鋒芒,刺得人背脊發涼。
沈菀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小步,滿眼的警惕。
「姜世子要是不會說人話,可以不說!」
姜弋似乎是沒想到她還敢還嘴,眸中閃爍著幽暗的冷光。
他朝她走近,就像是下了決心一樣,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沈菀呼吸一窒,退無可退,後腰抵在了欄杆上,慌慌張張地抬手試圖抵住他。
「姜世子,你想做什麼?這裡可是衛國公府!你要是殺了我,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姜弋動作頓了一下,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你當我是什麼?」
他攥住了她的手,溫熱粗糙的掌心與纖細滑膩的手腕相撞,那一瞬間,一股血液中掀起的浪潮讓二人皆是心神一盪,不約而同地抬眼看向彼此。
無關情慾,那是一種難言的親近,就好像血脈間的親昵,同胞間的感應。
也只是一瞬而已。
姜弋故作鎮定地撤了手,沈菀也將手背到身後去,狠命地在衣服上搓了搓,似乎要搓掉那股異樣的感覺。
「我有話對你說。」
姜弋一本正經,甚是可以說得上是凶神惡煞。
沈菀避開他侵略性的視線,一臉抗拒。
「我跟姜世子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