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眸光閃爍,聽著叢寒道:「倚紅閣關不住你,這京城的宅院也留不住你。閣主臨走前,本是讓我找機會帶你走的,可我覺得,若是你自己不願意,誰也留不住你。」
夜色幽沉,沈菀望著天邊的月,滿腦子都是叢寒臨走前留下的話。
陵州的回憶在腦海中重疊盤旋,又很快被京城的繁華覆蓋,她握著衛辭送給她的玉蘭花簪,在冷風中長嘆一口氣。
冬月天寒,因近年底,大理寺的宗案積壓成山,衛辭忙得幾乎不見人影。
溫聿一邊叫苦連天,一邊拼命解決,頂著兩隻黑眼圈,咬牙切齒。
「我再忍幾天,等到了小雪,勢必要把本吃回來!」
按朝廷慣例,小雪那日,皇帝會在皇宮設宴招待朝臣,佳肴盡享,封賞不斷。但若沒把各部司職事務處理妥當,說不定挨的就是板子了。
衛辭把所有卷宗都整理妥當,手邊便只剩下幾個棘手的案件,牽涉到朝中官員,故而底下的人不敢妄動,只能交由衛辭親自審理。
衛辭一翻開,卷便是有人狀告姜武侯府,以低價強征田地,還任由家丁打死了佃戶。官府的田地轉讓文書俱在,此案板上釘釘,幾乎無需審理,但就是因為牽涉到姜武侯府,誰也不敢去觸姜家的霉頭。
衛辭眉頭一皺,這明顯就不是姜弋乾的。
姜弋常年待在塞北,在京城逗留的日子屈指可數,況且姜家行軍入伍,對田地並無興,更無人打理,又怎麼會買這麼多田地?
腦海中將姜家人及其宗親過了個遍,衛辭便令十一將此卷宗送去給姜弋。
若不是姜弋所為,那就只能是姜弋的姨母白茵乾的了。
溫聿從凌亂的書案上抬起頭來,嘖了一聲道:「那白茵還住在姜府呢?該不會真的要給姜伯伯當續弦吧?」
衛辭語氣平淡,「世叔不會同意的。」
白茵的夫君早亡,十幾年前,因姜明淵與白芷常年在外,她以照顧姜箬為由住進了姜府,誰知道這一住就是十幾年,對外常常以姜氏夫人的身份招搖過市,那點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或許是因為她是白芷的妹妹,姜明淵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都鬧出人命官司了,自然也是不能善了。
衛辭不想管姜家的事,更不想見到姜弋。
一想起他在暗中籌劃的事,衛辭怕自己會忍不住砍死他。
匆匆忙忙幾日即過,轉眼便是小雪。
沈菀心裡藏著事,總是心不在焉的,偶爾青竹喚她也回不過神來。
這兩日又下了雪,天際暗沉沉的,院內的青松也覆蓋了一層白霜。
檐下台階濕冷,屋內暖意薰香,重重疊疊的紗帳晃著輕波,兩道身影重疊交錯,偶爾溢出的幾聲低吟,又被粗沉的喘息吞沒。
一場情事方歇,那玉雪般的人兒如同浸了桃花液一樣,渾身透著櫻粉,惹人憐惜,又叫人忍不住摧殘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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