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第一次見到沈菀,就討厭極了她。
若姜箬是個死人便也算了,姜稚漁不介意借著姜箬的光,享受姜明淵和姜弋的寵愛。
可偏偏姜箬沒死,更可氣的是,沈菀就是姜箬!
姜稚漁已經能預想到,若是姜弋他們知道沈菀的真實身份,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將會被毫不留情地剝奪。
她的身份,她的寵愛,包括她的未婚夫衛辭!
姜稚漁陰暗地想,姜箬已經死了一次了,為何不能死第二次?
大概是她的目光殺氣太重,沈菀眉頭一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蠢,怎麼會信了姜稚漁的話。
她站起身來,表情冷淡。
「姜姑娘要是不想說,我就先告辭了。」
姜稚漁猛地站起身,「沈菀,你不想知道了?」
沈菀譏諷道:「我想知道,但是我很懷疑,你知不知道。」
姜稚漁冷笑,「你少激我,我若是不知道,又怎麼會請你來這兒?」
眼角的餘光瞥見從外走回來的人,姜稚漁眸光微閃,臉上的笑也更為燦爛。
「你走近一些,我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沈菀冷眼看著她,就是不動。
「你到底想耍什麼把戲?」
見沈菀不上鉤,姜稚漁也急了,便主動撲上前去,沈菀往後撤了小半步,按住了她的手腕,正想說什麼,姜稚漁卻忽然尖叫起來。
「哥哥救我!」
還沒等沈菀反應過來,姜稚漁便拽著她往欄杆靠近,緊接著掙開她的鉗制,整個人往後一倒,仰面墜樓的那一瞬間,沈菀看見了她唇角揚起的笑。
「嘭!」
「小漁!」
眼前這一幕驚得姜弋瞳孔驟縮,他大步衝上前去,將哭得撕心裂肺的姜稚漁抱起來。
他抬眸與匆匆跑下來的沈菀對視著,眼裡濃烈的殺氣化作了刀刃,仿佛要將她撕碎一般恐懼。
沈菀背脊一涼,又很快鎮定下來,很是蒼白無力地為自己解釋著。
「不是我推的。」
姜弋渾身戾氣升騰,提步欲上前,卻被衛辭攔下。
「姜稚漁的傷要緊。」
姜弋抱著姜稚漁匆匆離開,一群人簇擁著他們而去,唯獨衛辭和十一留了下來。
衛辭吩咐十一去查探上面的情況,自己走到沈菀面前,手猶豫了片刻,還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別怕。」
熟悉的聲音和語調,一如從前在衛國公府,他總是會輕聲地安慰著她。
沈菀並不害怕,她只是疑惑,為何姜稚漁會平白無故地做出這種舉動。
小閣樓並不高,若摔下去,頂多斷了腿,修養幾個月便也好了。可姜稚漁這麼嬌生慣養的人,怎麼捨得傷害自己來陷害她?
還有姜稚漁所提到的關於她的身世,莫不是真的知道內情不成?